第92章

        尽一的吻很笨拙,他没有什么经验。

        光凭一股本能,让吻又急迫又凌乱,很强势,像是进一步深入彼此一般。

        似乎是通过自己的行动来传递自己激烈的情感,潜藏在骨子内的兽性完全被唤醒。

        很饥渴,双眼通红,就感到浑身上下都在叫嚣。

        他啃咬起顾三白嫩的脖颈,那里青紫的脉络之下是鲜活的血液,顺着血液流淌而下,锁骨清晰。

        顺着锁骨而下,尽一伸手又揉又捏,对着拿胸膛硬起的乳头,又吸又舔,原本色泽偏淡的乳头,被舔弄的撩拨的鲜红欲滴。

        顾三伸出手抚摸着尽一坚硬的短发,她眯起了眼,身上愉悦的感觉让她舒服的将尽一的头压着埋首在她胸口,继续这种酥麻的滋味。

        她想起了当年贺淮小心翼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乳头。

        痒痒地,口水带着湿意,裸露在空气中微凉。

        她那时候阴沉寡言,很少笑。

        唯有贺淮在时,能逗的她咯咯发笑。

        少时情窦初开,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毕生前所未有的虔诚。

        感受到顾三主动,尽一舔弄的更加卖力了。舔着吻着,嘬着兴致高昂,让整个双乳一波波荡漾,引得顾三发出慵懒的浅哼声。

        被尽一如此卖力爱抚了一番,胸口异常鲜艳娇嫩,透着暧昧的湿润感。

        尽一一路点火蔓延而下,湿润的吻落在身上每一寸肌肤之上,顾三头枕在高起的扶手一侧,垂眸就能够看到尽一埋在她双腿之间,滚烫的舌头舔过他大腿内侧。

        已经过了午夜,顾三又临来了生命中新的一年生辰,说明这一年她并没有横尸街头,枪林弹雨中她没有撞到死神。

        顾三在心里自我满足了一下,算是命运馈赠自己的迟来礼物。

        尽一的身体热,像是体内燃烧着一团火,埋首在她身下,滚烫呼吸接触到内侧娇嫩的肌肤,顾三觉得很湿热,呼吸不由放轻缓了一些。

        “生日快乐。三爷。”尽一的声音很轻,有些暗哑,说话之间鼻尖微蹭,像是轻柔的爱语。

        “我很快乐。”顾三嘴角带着一贯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染上了一年之中难得的真意,蹲在下手的尽一却没有察觉到。

        但是尽一多年来的经验让他自己感受顾三生日这天,总是和以往略有些不同。

        或者说生日的特殊性让顾三看起来会有些脆弱,虽然只是看起来——

        他依然感受到自己触摸的肌肤每一处肌肉都在潜藏无穷的力量,下一秒就会反噬所有攻击。

        尽一微微抬眸,顾三头略枕高,光线掠过了细密的睫毛,浮出一片阴影,上衣半解,裸露白皙如雪的酥胸。

        如此诱人。

        舌头很自然的舔吮,湿热的舌头一点点探入内部中滑动,逐渐从深处传出令人心跳加速的粘稠的水声。

        顾三抓紧尽一头发,身体微微一动,人就滑出了尽一唇舌之下。

        顾三胸膛起伏很平稳,不过面上却泛出一丝难得潮红,对上尽一略显疑惑的目光,让她表情缓缓凝滞了一下。

        恍惚间到了那天,贺淮小心翼翼伸出手指探入她体内,她难耐一动,贺淮眉眼之间藏不住的关切。

        “三儿?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顾三那时觉得贺淮傻,她怎么会觉得疼呢。

        她被铁钉钉住身体的痛苦也忍得住,何况他那几根手指头。

        从某种意义上,她早已习惯痛苦和煎熬,才能够如此顺顺当当活下来。

        “三爷?我弄了你不舒服吗?”尽一额头淌出了汗,他眉眼之间侵略性的气息此刻略有收敛,抹上了不自觉的柔和。

        记忆和现实重叠——

        原本记忆中只有一人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到如今终于有第二人问了。

        顾三嘴角的笑意更浓烈了起来,她一把拽过尽一领子,几乎贴着他双唇,暧昧的回答:“快点来干我。”

        像打开了封印——

        尽一瞳孔猛地一缩,手猛地扣住顾三那细腰往身下一压,顾三两条腿扭动如活鱼般灵敏缠住了尽一有力的宽劲腰身。

        眼底窜出的火苗,让尽一表情有些凶悍,滚动的喉结,连声音都有些沉沦情欲的嘶吼:“三爷,看着我。”

        顾三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犹如大型犬类般委屈缠绵的尽一,含糊道:“好,我看着你。”

        尽一觉得自己有万般话语述说,难得机会,汹涌的情感终于有了难得的突破口,化作了无尽的欲望和自己渴望已久的女人亲密起来。

        一寸寸进入的时候,尽一吻上了顾三眉眼。

        他看不得顾三的笑,虚情假意,这样的夜晚,他想避开嬉笑面具下那一颗现实冷漠的心,假装彼此有情。

        顾三并不在乎这些细节。

        她的情像是裹着糖的糯米纸,太薄,入口即化。

        因此这辈子也只化在了一个人嘴里——那人已死,情自然也化成了灰烬。

        顾三双开了双腿,方便尽一更深入,双手搂上尽一结实宽厚的背,跟着他身体节奏起伏。

        主动的姿态,让尽一更加兴奋,他热切的拥吻着顾三,用力的摆动腰部,紧俏的双臀加紧,猛地冲刺,抽出又撞入,又深又急。

        顾三不在乎这么激烈的性爱,颠簸撞击,仿佛操干的要将她捅破。

        她喘息声加重起来,毫不遮掩的呻吟声逐渐清晰放大,她感受到内壁摩擦到某处柔软敏感的顶端,很有感觉,非常舒服。

        她欲望很矛盾,可以很强烈也可以很冷清。

        尽一被内里穴肉咬的太紧,呼吸粗喘,他低头看着两人交合之处,嫣红的嫩肉被略微撑大翻开,水光灵灵,带着过分淫荡的润泽。

        顾三全身都匀称,没有一点的赘肉,薄薄一层皮裹着全部是潜藏的肌肉,呼吸之间勾勒处刀锋一般的线条。

        温柔乡——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尽一打桩一般,变本加厉的肏弄着,撞击声发出“啪啪”地声音,混淆着水声一同,十分淫靡。

        这样的激烈是当年绝对不会存在的——

        记忆中少年的影子被无限拉长,然后又模糊朦胧成一首诗笼罩在一片白光之中。

        少年小心的搂住自己,两人手握着手,脚缠着脚,似乎这样就不会分开一般。

        “三儿,你还没有完全成年,等你来了初潮的时候,我们真正在一起好吗?”

        好吗?

        不好——她的初次就应该给贺淮,除了他谁都拿不走。

        她初潮结束的第一个夜晚,她还带着人在丛林中躲藏。

        她爬到了树的最高处,对着东方,敞开的双腿毫不犹豫的自我捅破了那层薄膜。

        顾三觉得自己泛起了一些生理上的湿气,和泪水无关。

        少年是她亲手吊死的,就算之后每一个夜晚辗转反侧的后悔,恨不得砍了自己悔青的肠子都于事无补。

        那些美好的画面,早已在私奔那夜支离破碎了,被背叛的硫酸腐蚀的斑斑驳驳。

        兴奋的点越来越近,掀起的浪潮将两人都淹灭,身体内的性器冲撞使得两人均是一片狼藉。

        什么似乎在改变,又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顾三。我真的爱你。”尽一再一次告白,声音很轻,几乎呢喃细语。他用力怀抱住身下的女人,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够让对方感受到。

        与她融化为一体。

        让他做什么都愿意。

        顾三没有回应,她身体火热,眼神却平稳如水,刚才泛起的涟漪已经平息。

        美好记忆回想到最后的丑陋,总是让顾三心头掠起深深的失望。

        把所有情绪重新压抑起来,压抑到令人窒息的地步。

        同样的夜晚,韩琛扭动着手腕正在做复健运动。

        断手接上是容易,想要重回巅峰却困难。

        好在他本来就不是靠身手打下天下,完全有运筹帷幄的本事,靠的是脑子。

        他手腕处盘了一条链子遮住了未痊愈的伤疤。那是一条项链,和顾三出发时候戴着的一模一样。

        其实是情侣链,一条给了顾三,一条他自己戴着。

        作为情侣的东西依然不影响他当时设计下套顾三。

        他对顾三的感情很纯粹。他愿意捧上世界上最好的给她。

        世界第一是独一无二的。

        没人配得上她,他自己也不配。

        平静的眸子里暗藏着几分危险,他睫毛很翘很长,眼部线条无形中拉长,尾梢异常勾人,因此无论做什么动作,都特别撩人。

        他望着窗外,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顾三生日到了。

        每年他都会默默在心中为她快乐。

        高山之巅,永不可攀的快乐。

        突然桌上加密传输器响了,韩琛随手一看,眼皮一跳,然后整个人都蹦得贼高。

        “疑似瞧见顾三身边手下。”

        顾三居然真的活着出来了?

        韩琛心里像被灌了整罐蜂蜜搬,别提有多兴奋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