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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女は日本に行こうとします。一つは终わって,一つは始めま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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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天之后,小悴终于开始写这个故事。
一个星期之后,她就会登机去日本。
于是,在这73天之内,我们彼此相伴。用这最后的表演告慰这场恋爱的终结。
这篇的题记译成中文是:
她将去日本。一场结束,一场开始。
半年之前,小悴开始写这个故事。她开始办理赴日本的手续。
在写作这个故事的过程中,看见她把繁杂的手续一一办妥。
而我的故事却始终凌乱。带着一种执着一直写下去,写下去。
像守着一段感情。完成一场表演。
和她一样。寒蝉也将在日本着陆。小悴的心也将在日本着陆。
而小悴却是平静安然的。因为,那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那只是一场结束,一场开始。
彼女は日本に行こうとします。
一つは终わって。
一つは始めま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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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纪要』
信一跟随王叔回到了日本。王的意思是暂时跟随他的老朋友三丸纪一。
信一常年漂泊游离,对三丸亦无甚好感,却出于对王叔的敬爱和尊重,留在三丸的身边。他开始想建功立业,开始想帮助这个毒枭壮大势力。
因为只有这样,王叔才会感觉开心。
当然,信一始终觊觎飞鸟的美艳。飞鸟正负责查办“三丸贩毒案”。这是信一知晓的。这也是他决定留在三丸身边的一个重要原因。
在信一初回日本的时间当中,他日夜巴望着飞鸟的出现。而与此同时,日本最美丽的女警弥生飞鸟却正在被他的上司夜以继日的玩弄和亵渎。
在得到杀手鬼冢千雪的承诺之后,飞鸟开始忍受最后的三天。
1998年10月8日,是期限的最后一日。故事又将如何发生?
寒蝉回到中国内地,却未寻见信一和王叔。
在被信一夺去初夜之后,她开始变的歇斯底里起来。
选择摇头和醉酒的方式以为养伤。
48个小时之前,在中国内地S市的一间叫做“Maya”的酒吧,她被人用G水迷倒。
然后带走施虐。
那低级粗俗的爆发户用各种手法玩弄她,羞辱她。
在她行将崩溃的时刻,她想起信一。于是她不可思议的脱身,杀死那个施虐的男人。然后启程来到日本。
她发誓,会杀掉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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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在神户降落的时间是1998年8月10日晚上8点50。
这一天机场云集着许多人。或者行色匆匆,或者面无表情。或者是东方人,或者是西方人。我记不住这许多的面孔。
也从来不曾在意过这样擦肩而过的途人。
而那一天在通道口我却突然停下来。
因为另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注视着我。
一头质感厚重的天然金发,幽蓝深邃的眼神。
我走近她。
她的身材高挑,线条性感。她的面部轮廓和肤色说明她是有着东方血统的混血儿。
我停下来,站在她面前:“邪魔します……私はどんな言语で贵方と话すべきですか?”
她沉默。
她穿着蓝色的露肩连衣裙,配合她的金发,耀眼迷人。而在我看来,那件连衣裙的布料简直就是一根根横向粗条的凌乱纤维。
我知道那是Christian Dior女装的今夏新款。是以高贵媚惑闻名于世的法国品牌,竟突然感觉地点由机场变了T台。
又换英文:“Disturb……With what languageand you should I speak?”
她依旧没有说话。我看的出,那女子在打量我的。仔细的端详她的相貌,带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寒蝉于是细阅她的容貌,纤细的一字眉有着西方女性的特质。
幽蓝深邃的瞳孔带着狡猾和由内而外的自信。
极美的。
这是成熟性感的眼睛。
这个撩人的神秘女郎。
高耸的鼻梁和鼻尖,那是东方人绝对不会有的轮廓。用深色的唇彩颇显妖媚。
而神采中,却分明透出一种东方人的神韵来。
寒蝉真的不知道这样的女郎究竟是谁?
她突然想到一个词,叫做“尤物”。
也许这样的词用在此处再合适不过了。
“打搅我该用哪种语言和你说话呢?”
那女子似笑非笑,“国语。”
我于是浅浅的微笑。
往后稍退半步,却牵动下身的阵痛。
24个小时之前,在中国的S市,被程建军近乎疯狂的暴虐,当他把寒蝉最爱的手枪从撑裂的阴道猛的抽出,然后像野兽一样把阴茎插进后庭,寒蝉的自尊于是便完全沦丧。
而此刻的举手投足间却散发出那样的优雅的韵味。
--这个便是寒蝉。
我问她:“那么,你又是谁?”
她的眉目间带着憔悴的气质,苍白的面色,低沉的声线。
“我是谁不重要,只想问你借一支香烟。”
和她对视了1秒。在机场的过道,两个女子以优雅的站姿保持静止。
往来的途人有的在我们身边停步。
我打开随身带着的Gucci女包。取出香烟来给她。
她接过,点上,然后深吸了一口。
“Winston-Salem的薄荷口味。谢谢。”
“如果没有什么可以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先走。”
“嗯……我的名字叫做Vanessa。母亲是中国人。我的中文名字叫姬雅。”
“很好听的名字。关慧娴,台湾人。有机会再见。”
每一个杀手都会有一个代号,因为少有杀手用的是本名。寒蝉不是本名,而是代号。那么关慧娴究竟是不是原来的本名呢?
其实寒蝉自己也已经忘记。杀手大多忘记原本的名字。
在不同的场合,我会留下不同的名字。而只在杀人的时候,便叫做寒蝉。
想到这里,竟露出笑意。
然而,面对这个叫姬雅的陌生女人,却感觉到她的深不可测,于是再不想纠缠,随即翩然转身。
“关小姐是不是弄错,你该姓寒才对?”
我停下来,隔着皮包按住手枪,对准了这神秘的女郎,“其实姓什么并不重要,不对么?”
姬雅轻轻的笑着:“不要拿枪对着我,我是你的朋友。赤川老太婆是我的干娘。”
赤川老太婆是我多年的合作人。我是信任她的。
姬雅走上前,递过她的手机,“听一下这段录音。
‘寒蝉,我是赤川,Vanessa也是我的女儿。我知道你去了日本。你和她在一起,她的另一个身份是一名国际刑警,在‘王’这件事上,她会给你很大帮助的。希望你们合作愉快。另外王这件事的酬劳翻了一倍。祝你成功。我的女儿。’”
接着,她咨询我的目光。
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交给她一张字条和两把钥匙。
她说:“你先去这里,是我的家。你可以住在那。我还有点事要办。”
“有别的选择吗?”
“暂时没有。”
我的日本之旅就这样莫名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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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下信一』
时间是1998年8月10日晚上7点。
三丸纪一在谈判。内容很简单,古巴方面供给他一批毒品被国际刑警截获,然后拒退三丸预先付了的数百万美元的定金。
双方的气氛很不愉快。
用英语在互相Fuck。
后来,几个古巴人骂骂咧咧的退场。
我站在门口,和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嗅得出浓烈的可卡因气味。
然后我抽出短刀,插进其中一个人的小腹。
我回望三丸的表情。看见他正露出甜美的笑容。
于是我想,我应该继续。
接着,我开始施展一个忍者的刀法。古巴人于是像柳枝一样被切开。
我向三丸鞠躬。他走过来,他说:“信一,你很好。”
我略有些得意的举起桌上的一杯红酒喝一小口。
三丸用一种挑逗的语气对我说:“这几个只是杂碎。真正的老虎即将出现。信一,你知道海曼将军么?哈哈!你知道么?他才是这群古巴人的Boss。”
我想三丸对我的能力似乎还不甚了解,于是惯常的保持低调。
“150分钟之后,海曼将军的私人飞机会在神户国际机场降落。新一轮的黑吃黑又将上演。信一,到那时候,你会想刚才那样勇猛么?哈哈哈。”
“很简单,我可以马上去机场杀了他。一个人。”
“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嘛。海曼将军是我的老朋友,当然要先礼而后兵的啦。”
“海曼是什么人我当然知道。但是我真的有把握”
“停咧!我告诉你信一,现在还不用你的时候。知道么?”
接着三丸打了一下响指。
于是一个金发美女推门而入。
她的头发到肩膀以下一些,很有重量感的金色,梳成很时尚的三七开。
她穿“C。D”的品牌。性感暴露,简直就像一根根蓝色的粗条纤维包裹住玲珑的曲线。
她全身无处不现出东西方混血儿的迷人特质。我猜想,她很可能根本就是。
我开始感觉下身的冲动。
血液在沸腾。
她说日语不是很标准,她像三丸和我鞠躬。
我开见她的乳沟,白皙性感,弧度绝妙。
“Vanessa,你现在去机场接海曼将军一行人。”
我顾不上礼仪,很直接的言语挑逗。这是任何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
“Vanessa吗,我看这Christian Dior的连衣裙是不是太短了一点?胸也……”
照顾她日语说的不是很好,我特意放慢语速一字一顿的,并一边看三丸的反应。
首先,现在是在谈论正事的严肃场合。
其次,我猜想这样性感火辣的尤物,必定和三丸有着那层关系的。
我这样公然挑逗他的女人,不知他会如何。
Vanessa居然用很标准的中国话对我说:“营下君看来受不住诱惑的哦?”那带着调皮腔调的说话真是好听。
不过我当时真的觉得很突然,看来她不但知道我是谁,还知道我的身世。至少知道我会说中文这神秘的性感女郎。
而这段对话,三丸显然是没有听懂。奇怪的是,在他的面上,却看不出丝毫不爽的神色来。我有些困惑。
她不顾三丸的反应,继续用中文说:“营下君可以叫我姬雅,那是我的中文名字。我日语不好,以后就和你说中文吧嘻你要多多指教哦。”
她真的好美,那种美丽是绽放的,火热的。
有别于飞鸟的孤高淡雅,也与寒蝉的犀利冷艳不同。
我竟没有答她的说话,我在想像和她做爱的画面。
这个叫做姬雅的女人,绝对是信一想要得到的极品。
我一直在热烈的想像,直到她离开这间房间。
三丸笑的很怪。他说:“年轻人,我比你还想搞她。哈哈,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她是AIDS带菌者。”
瞬间,我体会到雷击的感觉,“真的么?”
“是的,她原来是L。A一个中小黑帮的头目。后来帮会被3K党吃了。她不从,被强奸,便感染了病毒。最后被我手下救出来,因为她对北美乃至整个西半球的毒品市场了如指掌。”
“身份似乎不重要,问题是确定她真有爱滋病吗?Boss。”
“年轻人,你这样说是信不过我三丸纪一的情报网体系了?别说这样一个女人,就算是英国女王的性生活,只要我愿意,一样会有大量的资料到我手中。”
三丸是着名的淫虫,我想他对她的渴求应是在我之上。而能阻止他的理由,恐怕也难再有更合理的解释了。
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向心来。
我喝尽了一杯红酒,便辞别了三丸。
中国一个词叫做“天妒红颜”。这一刻,信一便加深了对这词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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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冢千雪』
我的名字叫做鬼冢千雪。许多人或许不知道真有其人。因为那是一个传说中“鬼之杀手”的名字。
我是一个杀手。杀手根本不会记得原来的本名。所以“鬼冢千雪”这个名字根本也是一个代号而已。
我是一个简单的人。收钱,然后杀人。没有爱狠,没有感情。
忍者的头领也是一样。孤独也罢,寂寞也罢。我的生活只有发号施令和以身作则。十分简单,如此而已。
三天之前,我答应弥生飞鸟一个简单的请求。杀死这里的警察局长。
按照行规我收了她报酬。几百日元的Taxi费。很简单,不是钱的问题。
是千雪的原则。
见过我的人,都会说我长的很美。就像我见到飞鸟的时候,为那种美丽优雅的气质沉迷。或者,这是我帮她杀人的最大原因。
那个警察局长估计是吃了飞鸟的豆腐很惊怕心虚的样子。
我杀他之前,他一再的问我是不是和飞鸟有关。
也许是知道必死,他的嘴巴倒是贱的很。他说没有早见到我,要不会在我来月经的时候把我绑起来搞。
很简单,我切下他的阴茎,然后一块一块的剐去他的肉。
四个小时之前,他带着妻子和10岁的儿子去郊游。
在僻静的山路,我用狙击枪先杀了他妻子。
然后他竟把车停下来,还出来张望。
我真的怀疑他智力有一定缺陷。于是,很简单,我的忍者刀架在了他颈上。
然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
后来,他的小孩我也杀了。
因为他哭。我不喜欢看小孩哭的。我有个弟弟,比我次两年…
那警长死的时候居然还有创意做出那淫贱的眼神望着我。
他满脸满身都是血洞,惟有那双眼睛,闪着这样光芒。
那一刻,千雪竟真的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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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雅』
我的名字叫做Vanessa。
假如你懂得中文,可以叫我“姬雅”。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我的父亲是美国人,母亲是中国人。我在美国L。A长大。
5年前被警校派去做卧底。一直到现在从美国卧到日本。
尽管相比之下,我会更喜欢卧床。我喜欢被男人伺候的感觉。
我想,那是美女阶级的特权。
我的真正身份是一名国际刑警,虽然,我自信有潜质成为国际影星。
两个月前,我来到日本。
用伪造的资料骗取三丸的信任不要怀疑美国CIA的造假技术。
我伪造了大量的犯罪记录,以及AIDS感染和医疗记录。
三丸的情报能力再高明,恐怕还是逊色美国CIA一筹吧。
至少,三丸每次和我面对的时候都会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人到了这个年龄,都会比较注重健康。这是书上说的。
一个小时之前,我见过了寒蝉。并把她安置在我的住处。
很奇怪,对么?一个国际刑警为什么安置一个着名杀手?
那是因为,我还有另外的真实身份。
现在我穿着极度性感的站在机场的出口,我要替三丸迎接海曼将军。
海曼将军有一个号外,“卡斯特罗”。
因为他真的是古巴黑社会的卡斯特罗。
他是教父,是领袖,是魔鬼。
97年古巴贩毒集团的两名骨干在美国被美方擒获,却在72小时内无条件放人。
即是因为海曼将军至电美国国防部:“72时内不放人将向白宫发射数枚远程导弹!”
他下飞机的时候,我便迎上去,用纯正的美语自我介绍。
他随行的人员至少有50人。
他的私人飞机是小型运输机。
我对他说我开车送他去见三丸。
他很不高兴,说三丸没有亲自来。
然后说自己不习惯坐车。就把我拉上一架运输机载来的小型直升机。
其他随行的三五个精英便开我的车去三丸处。
我感觉海曼一直在用一种称的上龌龊的眼神盯着我的身体。
虽早已习惯这样的目光,但在他那鹰隼般的注视下,姬雅竟觉得害怕起来。他楼着我的腰,有些强硬的把我按进机仓。
我是个狡猾的女人,也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我直接坐进驾驶员的位置,并以最温柔可爱的语气告诉他:“将军,姬雅好高兴能为您效劳。”
因为这样,他如果有太过火的举动,飞机就会失控。所以我当仁不让的坐定驾驶员的位置。
这老狐狸瞬间知道我的用意,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随即关上仓门,坐在我的左近,然后在狭小的空间弯下腰去开始脱我的高跟鞋。
第一时间,我发动了飞机。
其实这样的挑逗多有分寸,我还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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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跌荡如流沙的映像 漆黑中擦亮檀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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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悴』
1998年6月。
小悴去砍人,之前和她在车站分手的时候。她说,你要平安。
2001年12月。
小悴和她去看流星,在福州鼓山的山顶。漫天的流星璀璨未央。我们彼此许愿。我希望一生可以厮守。她说,小悴一生都会幸福。
2003年10月。
小悴去机场送她。她去日本留学,本来不会送到机场的,因为很害怕面对告别。所以原本没有送到机场的打算。因为这告别,或者就会成诀别。
在她飞机起飞前的几个小时,我突然觉得她不会再回来。于是,我买了从福州到上海的机票。她是从上海飞去日本的。
当看见她过安检的时候,小悴轻轻的挥手告别。她淡淡的笑,仿佛只是上TAXI。看见她的背影,我开始许愿。
我说: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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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ll.s.Vanessa
中文名:姬雅。
女,25岁,中美混血。
身份A:三丸纪一贩毒集团成员。
身份B:美国CIA特勤人员,国际刑警。
其余身份不明。
身高167CM。体重47KG。三围:35-24-35。血型:B。
特长:搏击,射击,爆破。掌握多国语言,及对世界范围内的毒品市场掌握大量资料。
职务:二级警督。
荣誉:1996年破获“鹿特丹冰毒案”授予郁金香勋章。1997年在象牙海岸被联合国授OBB(反毒卫士)勋章。
任务:以伪造的身份及爱滋病史打入日本三丸贩毒团伙内部,协助日本警方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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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man.T.Douglas.Walras
译名:ハイメン.海曼
男,年龄:62;国籍:古巴
身份:古巴及哥伦比亚贩毒集团首脑。拥有自己的武装军队。被称为“卡斯特罗”。南美黑社会的教父级Boss。
身高:177CM。体重:69KG。血型:不详。
特点:残暴,荒淫,性虐癖。不择手段,全球排名前三的大毒枭。
此次来日本,为了处理与三丸集团的利益纠纷以及侍机杀死三丸,并吞并日本,遥控东亚的毒品军火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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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essa在小心的驾驶着海曼的直升飞机。
幽蓝深邃的瞳孔注视着仪表和前方的视野。
高挑的鼻尖带着冷酷的气质。
她着黑色的唇彩,质感厚重,却妖艳。
海曼将军并排坐在一侧,从上飞机起,他就没有停止对她的挑逗。
他弯下腰,在极其狭小的空间内脱下她的高跟鞋,然后在她的脚面和脚趾上搔痒和亲吻。Vanessa就轻轻的笑。带着挑逗的意味。
然后,他用舌尖在她的小腿上游移。
有人说,小腿是女人身上最性感的地方。特别是像她这样美丽的女人,这样修长,匀称,肤质细腻的小腿就浑如玉砌冰雕。
海曼一直从足跟舔至膝关节后,再返回。
她被弄得有些瘙痒,整条右腿不禁抽搐一下。
他用英语和她说话:“你湿了吗?”
她便整个扭动一下身体,眨着眼,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
她说:“帮我点一支香烟,将军。谢谢,在我的包里。”
他大笑,说:“在你的嘴里,点一支雪茄吗?哈哈。”
然而这毕竟是小型直升飞机,有些运动,是不可以和驾驶员完成的。
海曼打开她的包,在外层除了香烟和手枪,只看见两盒粉饼。一支眉笔,和一支唇彩。
他继续翻查着,拉开拉链又看见数支未使用的一次性针管。还有四支形状和唇彩类似的细小管状物,他知道,这是小型压缩炸药。
他继续往里翻,不顾她的抗议。结果他找到几板锡箔包装的药丸。
他惊异的问:“AIDS?”
Vanessa面无表情的无奈点头。
瞬间,飞机上的气氛开始平静下来。
他把烟送到她嘴里,为她点上。然后低头看灯火中神户的凌乱高楼。
几分钟后,飞机到了三丸别墅的草坪。飞机开始下降,Vanessa不无得意的一笑,她说:“我们到了,将军。很高兴为您效力。”
海曼将军像个国王一样的点头。然后,他把手从她的衣服中间伸到她胸部。
Vanessa穿的衣服是Christian-Dior的T台概念装。可以说根本就是由横向的麻绳一样粗细不一的纤维缝制而成的。
蓝色为主,夹杂着耀目的银色丝绳,松垮得甚至有些放荡。
他把手从纤维布条和银色丝绳间插进她的胸前,撩起来,看见黑色的胸罩。
就在这一个瞬间,Vanessa竟像一个被非礼的淑女那样,触电似的打开他的大手,腾出一臂护住胸前。
海曼有些恼怒,正欲粗暴。而飞机已经徐徐的降落在草坪上了。
三丸身边的马仔为他开的门,甚至有人铺好了红地毯。
那人鞠躬,海曼将军点头回礼。
Vanessa对海曼调皮的一笑,然后很麻利的从另一侧开门。
她发现自己的高跟鞋还丢在一旁。
弯腰,套上。
长舒一口气。
然后走下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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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1998年08月11日零点。
另一位美女刑警弥生飞鸟正坐在电脑前。
来自古巴方面的消息是:“卡斯特罗”离境。将在或已经在日本着陆。
她是一个刑警,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知道“卡斯特罗”来日本,不管是做什么他总会找一个人,那就是日本的“教父”--三丸。
原本她该会觉得兴奋的。警察就是猎手,当狮虎逼近的时候,最好的猎手是不会觉得畏惧的。而同时,只会觉得血液潮涌……
然而这个时候,飞鸟却没有这样的悸动。
因为她自己本身,就陷入一场无能为力的劫难,而突然得以逃出生天。
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会出现一种类似真空的状态。
在这个时候,她只想平静一些。
千雪真的杀了岸本,而且还是全家。而那个叫铃木美子的女警,却已经失踪了十余天……她对这件事,该是会知情的……
而飞鸟,却应该如何以对?
她只是想平静一些,现在。
她的心真的犹如真空,她无法去想,也无法理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冥冥中,她突然觉得有一支手在操纵着这整件事情。
而现在,她是真的,真的无法去想。
关掉电脑屏幕,开始放CD。
时间是1998年08月11日00点05分。
她找了很久,在她收藏的近百片CD中,发现居然没有一首歌是她现在想要听的。
她把CD片拿在手中,纤细的手指伸过碟片的孔洞。在灯光下,她转动碟片的角度,就幻化出绚丽的颜色来。
她把它当成镜子。在那些不停变幻的色彩之中,她的颜就如繁花中的繁花,千色中的绝色。
她是如此自恋的一个女子,她开始对着碟片欣赏自己的佳美。她的表情却似在幽怨。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短信:海曼已抵神户,并与三丸会面中。落款是:Vanessa。
飞鸟放下CD碟。又拾起,把手机扔向一边。
那里面的颜色变幻无常,光怪迷离。她想到明石大桥下色灯下的海面。
每年的8月,神户就会有台风。
台风登陆的时候伴着大雨,常常会吹落一地的樱花树叶。
就像这场台风一样突如其来。鬼冢千雪站在她的窗户外面。
隔着玻璃,她的面相苍白绝丽。有些恐怖的意味。
她拉开窗,闻到海水的气味。
千雪用一个诡异但不失优雅的动作“飞”到她身后。
她说:“千雪。”
她说:“都杀了。”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避风雨。很简单。”
“之前你在监视我吗?千雪?”
“美女,我是来避雨的。”
飞鸟很不喜欢千雪用这样带着调戏意味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何况,千雪自己也是那种绝对的美人。
像这样的话,她会觉得对方很不尊重她。
所以,她开始继续低头把玩她的CD片。
而千雪,也一直没有说话。
她只是倚在墙角,盘腿而坐。
黑色的紧身夜行道服,忍者的锐利手剑,她随身带着檀香,散发出幽幽的清馨。
而她的发型,却是当今日本最流行的一种,整个和她的穿着不符。
但却很美,两侧的几缕发丝从正面垂下来到下巴。
头发依三七分开,却扎起,盘成很时尚的造型,被雨水淋湿后分外妖娆性感。
她一直保持静坐的姿势。到凌晨5点。她打开门离开。
而飞鸟也是一言不发的跪坐在地上,她穿着吊带连衣睡裙,已卸了脸上的化装。
一个淡雅的有些冰冷的美丽女子。
在千雪离开的时候。突然问飞鸟:“你是不是因为孤独所以才寂寞?”
飞鸟未答。
千雪说:“我生来被选择做一个忍者,忍者注定一生孤独无爱。”
“爱?飞鸟也无爱。这世界,便没有一个男子,是爱人。” 飞鸟说。
“我说的是亲人。你知吗?我生来就没见过父母。还不会走路就开始接受忍者前辈的非人训练……而你,至少还有过和父母的快乐童年……”
“千雪,看来我的事你知道很多……”
千雪不顾她的打断,她说:“我曾经有唯一剩下的一个弟弟。在我5岁的时候,他也死了……而你,却还有一个那么爱你的外婆……”
“你……”飞鸟惊讶的,“你怎会知道这么多?”
“因为孤独寂寞,所以打听点别人的事情。很简单的。”
“你……”
“飞鸟,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因为孤独才会被寂寞包围?我希望你记住我刚才的话。我在帮你,你知吗?”
……
那一天鬼冢千雪是开门走的。
飞鸟第一次问自己:“寂寞吗?弥生飞鸟。你,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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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下信一』
台风来的时候真的很突然。
每年的8月,神户就会有台风。
台风登陆的时候伴着大雨,常常会吹落一地的樱花树叶。
而这一次的台风真的太过突兀。似乎它就是随着海曼而来的。
海曼笑得很大声很大声。像是在告诉全日本,海曼登陆了,台风登陆了。
三丸亦笑得很大声。似乎他觉得意兴未央。
满坐的人,都是沉默。而只有我,会同样大声的笑出来。
因为我和那些马仔不同,我跟随三丸并不是为的什么追求。也不想从他那带走什么。我只是漂泊着。就像我曾经莫名的作了忍者。
就好像我曾经莫名的去了中国修行。
我只是漂泊,而没有留下什么。
这一段只是旅程。而王叔。却是一个让我完成这段旅程的理由。
为的师父的嘱托。
之所以我放声大笑,也不为昭示什么。我并没有绝对的权利欲和表现欲,我只是寂寞。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直在看她。
她还是穿那件Christian-Dior。透过细小的空隙,我看的见她的胸罩是黑色的。
我叫她“姬雅”。她真的太美,像一朵有毒的花。尽管我不可以去碰。
然而观望和欣赏,还是信一的自由。
所以,我尽量用最放肆的眼神看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她的座位,恰在我对面。
我一侧是王叔。王叔身边坐着三丸。三丸身边是海曼。姬雅坐在海曼身边,为他斟酒。
当我放肆大笑的时候,我的眼神一直盯在她的胸部。而她面无表情,默许着我的挑逗。
王叔低着头,抽他的双喜。他是一个低调的人。
我没有看其他人。因为也没有这个必要。
三丸和海曼似乎相见甚欢。只是不断的喝酒干杯,谈论旧事。
美丽的姬雅不断的为两人倒酒。
一次,海曼用手去握姬雅的小臂。带着把玩一件玩具的神情。姬雅的脸上,一晃而过的尴尬。
而三丸却假做没有看见。他说:“今晚的杜康真是佳酿……”
我正思量。王叔却替她解了围。
他站起身,说:“来来来,敬海曼将军一杯……哟!姬雅,还不给我把酒倒满。”
姬雅登时会意,立刻起身脱开了海曼的掌握。翩然至王叔身边,弯下腰为其倒酒。
她的领口开的很低……
王叔却很平易,他抢过姬雅的酒瓶:“我来,我来,我来……”
王叔道:“将军,我敬你这杯。”
海曼显然是认识王叔的,他爽快的喝下。并双手合十,“王,我的中国好兄弟。”
王叔合十回礼,并鞠躬。
在那一刻,我开始觉得这就是王叔性格中最不让我能够接受的一点。
中国人特有的中庸和逢场作戏的谦卑。
日本人在狂笑,古巴人也在狂笑的时候,惟独中国人内敛的沉默。
而这场来势凶猛的台风,终究是为谁而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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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得过无限次寂寞凌迟 人心态早己看得化 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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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悴』
23天之前,她去了日本。
4天之后,她打电话告诉她一定会等我,一年之后,我们会在一起,牵着手在异国的街市游走,忙碌的打工。
到春天就一起去上野,看那里的樱花。
其实不是迷信什么承诺。
这个世界,女人的承诺本来就如虚设。
可是那个时候,小悴却觉得幸福。
从情人说话的声音,总是可以嗅出幸福的气味。
前天的这个时候,她打来电话给我。
之前,已经10天没有音讯。
她告诉我说。
她在的城市干净简单,天空晴朗,街道整洁。
不似福州的喧嚣和乌烟瘴气。
也没有东京的万象繁华。
她说,那些传统的小巧精致的和式建筑,蓝天,还有小河,让她觉得很安宁。
她说,也许有些部分就像中国的丽江。
她说,和小悴在一起的日子,就如一场梦。
置身其中,沉溺不知转醒。
曾经在家里的地图上笔画着福州和岗山的距离,而现在望着清透的蓝天,无法想像这同一片天空下尽是如此遥远的距离。
不过看见这样干净的蓝天和微风吹拂下的野花,又觉生命是美好的。
她说,在离开父母和小悴的日子里,真的不曾眷恋原先的生活……
她的语气冰冷而麻木。仿佛置身事外。
有些事情,是应该遗忘的。有些事情,是应该纪念的。
有些事情,是心甘情愿的。有些事情,一直无能为力。
--这是Annbaby的说话.一直以来,小悴很眷恋,就像眷恋这场感情。
当在某日,她告诉我不再爱我,我会明白有些事情只是一念。有些改变只是瞬息。
有些煎熬何止一年,有些遗忘何止一生。
在写作这个故事的时候,她常常陪伴左右,看到感动的时候,悄悄侧身轻吻我的脸颊。当她用冰冷的手指抚摩我的皮肤,我总是觉得苦短。
而现在,隔着海洋。你听得见小悴滴答的敲打键盘么?
在这些百无聊赖的夜晚。
我无限次被寂寞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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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蝉』
1998年8月10晚上8点50分。我来到日本。在机场的时候,我见到了姬雅。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她是赤川的人,而且竟知道我的行踪。
一个小时之后,我来到她的家。尽管。我不会信任这个美丽的女人。可是我想搞清楚她接近我的目的……
她住的宾馆是五星级的,房间却很乱。我不会说日语,而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中国的牌子,这一点,令我感觉亲切。
尽管,我用的都是法国和日本的产品。
我把水温调到柔和,让流水缓慢的冲洗我的手臂和下体的伤口。这些耻辱的疼痛和印记,让我的心情十分压抑。
我用毛巾裹住缠起的发,在镜子中,看见自己消瘦纤巧的身体曝光于浴室的蒸汽当中,朦胧的,温暖舒适。
在我的肩膀,有那个男人留下的指印,是淤血。深红色的。我一直轻轻的搓揉它,希望可以让它隐去不见。可是却无法。
一圈一圈的小心撕开右手臂上的绷带,凝固的血浆和淋巴把伤口和绷带粘到一起。我撕揭开它,闭目不堪痛楚。
不是身,而是心悸。
那原本是一个刺青,嗜血的夜叉,阴森冷酷。
而现在却被烟头灼下丑陋的痕迹,当它曝光在空气中的时候,一种巨大的怨恨和耻辱就来袭。
我闭目不敢去望,水流经过的时候,带来一阵一阵的刺痛。就像玻璃鞋的碎片刺的我遍体鳞伤。
我终于还是低下头审视这些伤口,我想有生之年,我都会缠着绷带来掩盖这些耻辱痕迹。
那晚555香烟的气味,永远留在我的身体。
往后的余生,我每一次举手拔枪的时候,是否都会惊觉这手臂的沉重痛楚?
或者借着枪火超度这完美手枪那夜的罪。
我开始想,每一个女人的身体,是不是总会被留下疼痛的淤痕。
而这,是难以抹灭的,或者某天时光的推延,它会消失不见。
不论弱质的淑媛还是孤绝的杀手。
只是因为,你是女人。
你的宿命。
有些是残缺。有些是在劫难逃。
擦干净身体,赤裸的。走出去,拿一支香烟。再走进浴室。点火,依坐在潮湿的地面,听得见自己缓慢的呼吸。水流没有停,一直在喷涌。
我的后背开始觉得寒冷,悬着的一只手心也虚空。
胸部起伏,上面沾着晶莹水珠。
一滴从下巴顺着脖子的柔和线条,急促的流下来。
到胸部的美妙弧线,便慢下来。
缓缓的缓缓的抚摩着。
那一刻,竟再一次感觉到寂寞。
我的手指,湿了香烟。换一支,竟发觉已经抽空。
我穿上衣服,打开电视。面对陌生的语言和文字,感觉一点一点,被寂寞凌迟。
窗户外面,是台风的天气。突然之间,海风伴着雨水一起扑过来。
我打开窗。
这里是17层。
当带着海水咸味的空气以极高的速度从窗口涌进来的时候,我想起台北的高楼。
当我置身彼处,让大风吹拂我的发,就像是在跳舞。
我把手枪上膛,逆着风向,向空虚发射。只一枪,那震撼,却似击荡,也如狂。
我的头发,就这样散开来,散开来。
雨水被支解破碎,就像冰刃,掠过我的皮肤和伤痕。
每一个人的寂寞,都是雷同的。
这个没有烟抽的夜晚,连火机也被这熄灭。
我想到的,只有一个信一。
吊灯高贵,华灯缭乱。这糜烂城市,风雨飘摇。
我开始在手臂的伤口用棉球抹上黄色的药水,那刺痛,你知吗?
信一。
当我缠上绷带,手心和后颈全是汗。却很快风干。
我泡自己带来的咖啡,用自己的杯子。喝到一半,姬雅回来。
她的身上,带着白酒的气味。因为没有打伞,她被淋的有些狼狈。却微笑。
她说:“寒蝉,我给你买来了香烟和消夜。冰箱里有冰块和啤酒,你愿意的话,请随便些。”
我只是报以微笑。我住进她的房间,坐上她的沙发,是因为她的慇勤。而不是信任。
当然,我必须承认,我确实需要她的帮助。因为在这个城市,找到两个人,并不是很容易。
她穿着那件法国的时装,妖娆妩媚。细长的脖子和一边露出的瘦削肩胛上粘着雨滴。
裙子到大腿的一半,修长的腿型配上干净的高跟拖鞋。这身衣饰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