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旦香水和白糖能够形成产业链,然后稳定的输出产品,白银自然源源不断。

        初步制定了经济发展规划之后,四大问题中的其中三个已经有了眉目,还有一个问题陈肇仍然需要花大力气解决,这就是白莲教徒的公序良俗的稳定问题。

        这一次陈肇亲自来到白莲教控制地区进行巡查,主要就是清查解决这个问题,还要顺便看一眼白莲卫队的训练情况,由熟悉本地情况、人脉广泛的第六香主付江虎领队,付江虎找了一个叫小五的人给巡视组带路。

        这个小五自然就是那种混迹于社会最底层,四处讨生活的人,今天在张家帮帮忙,明天去陈家混口饭的类型,典型街溜子,但是往往是这种人,信息最是畅通,各种小道消息听的也最多。

        小五并不知道圣子就在巡视队伍里面,陈肇明确的指示说过,这次是暗访,他要先隐瞒身份,小五还以为付江虎是领队,他跟付江虎私人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说话自然也就能放开一些。

        “付香主,您想看啥,小的给您老人家带路!”

        小五一进门,鬼精的眼神就四下看了一圈,众人都经过了乔装打扮,他也没认出来这几个其实都是白莲的领导人,陈肇本人更是鲜少露面,白莲领地内见过圣子本人面貌的并不多。

        “最近出现了一些聚众淫乱,妨害公序良俗的事件,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付江虎问道。

        “付老爷,圣子大人是不是决心要整顿这件事啦?”小五往前靠了靠,低声询问道。

        付江虎瞪大眼睛,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谁允许你喊老爷的!要喊我香主!圣子大人的想法我岂能告诉你这种猢狲精!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来这么多问题!”

        小五赶忙弯腰赔笑道:“是,小的知道几处聚众淫乱的地方,小的这就带付香主前去!”

        众人便跟着小五走,刚一上路,正好经过了陈肇普及科学实验法的试验田,稻米已经收割完毕了,一捆一捆已经脱粒过的稻草堆放在田地各处,陈肇直接脱离队伍,走到田地里面,低下头用手摸了摸稻叶,稻叶的健康程度和饱满程度不错。

        众人马上停下来等陈肇,小五这种精通人情世故混社会的人马上明白了点什么,他赶紧说道:“付香主,圣子大人的种田法子真是神通广大,他老人家布施神力的几片田今季都是大丰收哩!”

        “你详细说说,丰收了多少?一亩多少斤稻谷?”陈肇回头问道。

        小五连忙笑眯眯的说:“大人,听说村西的柳家六亩地收了两千六百斤,照以往可想都不敢想,这不,前面就是田二家,他们家正忙着晒粮,产量也不低!”

        陈肇点了点头,对付江虎说道:“走,先过去问问。”

        付江虎点了点头,众人一行人走到了田二家门口,小五鬼精的眼神直往陈肇身上飘,他已经察觉到了这群人里面就这个公子地位最高,定然是白莲教里面了不起的大人物。

        来到田二家门口之后,田二老远就看见了付江虎一行人,便迎了出来,田二见过陈肇的面貌,陈肇便可以向后退了退,低声对小五道:“你挡住我的脸,别让田二瞧见。”

        小五马上照办,有意无意的挡在了陈肇前面。

        “付香主,小的田二,今日何事吩咐呀?”田二一脸笑容,看起来心情那是相当不错。

        “田二,你家的十亩地收成如何?”

        “哎哟,说起来可真是喜人,圣父圣子真是神通广大呀!我们家循着这两位神仙种田的法子,十亩地收了四千两百斤粮食!”

        田二一说起这个,语气中充满了对圣父圣子的敬佩,以及丰收的喜悦。

        田二一边说,一边请了众人进屋,田家的媳妇吴氏也来迎接,夫妻二人给众人搬了凳子和马扎,众人或站或坐听田二讲丰收的故事。

        十几天前,连绵阴雨,田二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家的十亩地,稻叶已经开始泛黄,收稻工作已经不能再等了。

        这一季稻子在广大农民的眼中看来,丰收的可能性已经不大,稻穗成熟的这段时间雨水有些过多了,大量的积水淹了不少田,很多谷子可能倒伏下来之后被跑烂,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次收获的粮食可能只能勉强及格,没有纳入试验田的隔壁村已经收获了,平均亩产差不多刚刚超过两石,一亩260斤左右。

        然而参与科学种植法试验田的农户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次的收成堪称奇迹。

        水稻收割期间,田家的老少爷们儿,姑娘媳妇全都出动,还有亲戚朋友的帮衬,田家的十亩田花了三天总算是收完了,又花了不少时间脱粒晾晒,现在已经到了称量第二季稻谷收成的时候,田二的手指紧紧的捏着他的烟杆,田家的一个儿子一个闺女,外加不少过来帮忙的亲戚朋友,都眼巴巴的等着最后的产量数字。

        其实收割的时候田二就感觉到了,这次的粮食产量可能相当惊人,为什么呢?

        当然是因为稻子收的比以往慢了许多,稻叶的宽大油绿,稻谷饱满穗多,按照以前的节奏,这么多人下田一起收稻,十亩地两天就该收完了,这次居然收了整三天才弄完。

        他正等着自家婆娘称量最后一部分水稻,称完之后,田二的老婆吴氏一脸惊诧,她仔细的清算,掰着手指头算了好半天,又问田二:“当家的,你那边称了多少斤?”

        “两千斤欠一些。”田二道。

        吴氏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当家的,两千斤?当真?”

        田二拍了一下大腿,急躁的说道:“一千九百七十斤,称了两遍了,你那边到底多少?不会也是这么多吧?!”

        吴氏激动的说:“当家的,我这边两千两百斤有余!”

        田二“啊?!”的一声,差点没从座位上掉下来:“十亩地,四千两百斤粮食!一亩地四百多斤!”

        整个田家的院子里面马上轰动了起来,人人脸上都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亩产四百多斤,这是啥概念?

        这里的地可不是陈肇家的高产肥沃的土地,地质偏差一些,亩产三百五十斤算是大丰收了,四百斤朝上那是想都不敢想,亩产三石粮食,也就是三百六十斤是每个稻农的梦想,这一季稻子预期收成就不是很好,再加上气候表现一般,老天爷不是很给面子,必然是要减产的,稻农们已经做好了一亩地二百五十斤稻谷的心理准备。

        “圣主圣子保佑,两位老人家真是神仙下凡啊!咱们家按照圣子吩咐的法子种田,在这种天气下亩产四百斤!这简直是神迹呀!”

        田二高兴的手舞足蹈。

        田二讲到这里,脸上抑制不住的笑,笑过之后,又问道:“付香主,您老人家能跟圣子大人通上气不?来年我田家肯定照着圣子大人的吩咐继续种,我们这一家子对圣父圣子大人感恩戴德,天天给两位神仙的神位上供磕头哩!”

        付江虎满意的点了点头,陈肇悄悄凑到小五耳边,轻声道:“告诉付香主,让他问问聚众淫乱的事。”

        小五立马凑到付江虎耳边,小声把陈肇的话传了过去,付江虎马上懂了,问道:“田二,最近乡里乡外发生了不少乱糟糟的事情,我听说有人公然组织淫乱聚会,大庭广众之下做一些不知廉耻的事情,你可有所耳闻?”

        一说道这个,田二拍了一下大腿,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婆吴氏,吴氏瘪了瘪嘴,低下头也不看田二,田二面色有些苦的说道:“付香主,不是我不念得圣父大人,圣子大人的好,这些事情我都听说过了,而且我家娘子……”

        接下来,田二便讲述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前段时间自己老婆被隔壁王家男人摸了屁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田二脸上还有些害臊。

        白莲教义在这片区域广泛传播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的发酵酝酿,男人女人们已经普遍接受了白莲教的教义,但是很多保守的农民打心底里面不愿意全面拥抱提倡性欲的白莲教义,田二就是其中之一,他每天傍晚都会听人说谁家的婆娘是骚浪蹄子,哪家的寡妇天天被男人踏破门槛,村里面的一个姓孙的农民跟田二聊天的时候,还讲了自己正大光明“照顾”别人家婆娘的光荣历史,他说他提了一壶米酒,十来个米糕串门,跟那家的男人吃吃喝喝,那男人就默许了,只是不让他上床,于是便在厨房里面让那婆娘把他鸡巴舔硬了,站着干了一发。

        田二一开始都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家庭存在,那婆娘万一给弄怀孕了,生下来的孩子该怎么算啊?

        后来老孙真的带着田二去了一次,田二也是一样,提了点米面,还提了点烟草,一进门人家可欢迎的很,这家的婆娘长的很是水灵,身上的肉软软的,弄起来跟自家婆娘完全不是一个滋味。

        田二寻思着,这不就是变相的卖淫吗?那家男人是白莲教的资深信徒,在家里面就供奉着白莲圣父的位子,为了信仰连家里的老婆都往外面送!

        田二挺担心自己家婆娘也变成那样,毕竟吴氏是白莲教的死忠,圣父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他的担心在未来几天之后果不其然应验了,有一次他务农回来之后,回到家发现邻村的一个农民居然在院子里面摸自己老婆的屁股,那只黝黑的大手一边揉,还一边笑嘻嘻的跟自己老婆聊天,吴氏居然也是笑嘻嘻的,一边整晾衣服的麻绳,一边跟那个男人推推搡搡打打闹闹的,全然没有反抗的意思。

        田二当即火冒三丈,抄起扁担就冲了上去,那个邻村农民吓得一溜烟的跑了,回到家之后田二把吴氏按在床上检查了好几遍,才确认老婆没有失身,田二因为这件事跟吴氏闹了好一阵子矛盾,吴氏却说:“给人家摸一摸又不会少块肉,我身子是你的,不给别的男人干就是了,圣父说了,人产生的性欲是神圣的,是圣父赐予人的爱欲权利!”

        吴氏一搬出来圣父,田二就不敢还嘴了,吴氏看田二不说话了,又说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去弄别人家婆娘了吧?”

        田二张嘴结舌,刚想反驳“我就去了一次”,但是仔细一想,去了一次,那不也是去了嘛,随后又痛恨这乡里乡外小道消息传播的如此之快,家里老婆居然早就知道了。

        “我以后不去了便是,你以后也不准让别的男人进家门,否则我打断你的腿!”田二拿出了一家之主的威严。

        田二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这一段经历,然后皱着眉头说道:“付香主,我田二不是白眼狼,圣父圣子大人布下神力,让俺家如此大丰收,此等大恩田二感恩戴德,可是俺就没想明白,为什么要鼓励男人的婆娘乱搞呢?后来圣父大人说了,伦理与色欲发生冲突的时候,伦理优先,可是还是有人不愿意听呀!这样弄来弄去,婆娘肚子大了,都搞不灵清是不是自家的种呀!”

        付江虎有些担心的偷偷看了一眼陈肇的表情,田二这些话着实有些冲撞圣父圣子了,但是陈肇表情平淡,丝毫没有反应,付江虎转而严厉的说道:“田二!圣父圣子大人自有圣裁,少嚼些舌根!”

        田二看付江虎发怒,赶忙拉着吴氏跪下磕头:“付香主,田二知错了!”

        “你起来吧。”陈肇从人群后面站了起来,付江虎知道圣子要说话了,他们也不演了,纷纷起身站到两边让开。

        田二一抬头,不禁“啊?!”

        的一声,这可不就是几个月前教他们种地法子的圣子大人吗?

        田二顿时感觉冷汗直流,头晕目眩,哪里敢站起来?

        咚咚咚的不住磕头起来。

        田二的老婆吴氏则更加激动,整个人都要昏过去了,圣子就在自己面前,怎么可能不激动?

        “说让你起来就起来,你反应的事情,其实我已经在考虑了,六大美德中的色欲之德被部分信徒歪曲的有些严重,圣父大人倡导的是伦理道德内的性欲,而不是伦理道德之外,毫无节制,毫无顾忌,以性欲为首破除一切伦理法则的性欲,这股歪风邪气我是必然要下手纠正的。森破小子作品贴吧微信系统”

        田二听到圣子这样说,不禁感叹圣子体察民心,又要给陈肇下跪磕头,陈肇把他拉了起来,拍了拍田二的肩膀道:“这次科学种植法的成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尔等忠心侍奉圣父,自然能够得到圣父的恩惠,你烦恼的问题,自然也能传达到圣父的耳中。”

        陈肇不打算在田二家久留,带着众人从田二家出来,出来的时候,他又回过头说:“我来你家这件事,要严格保密。”

        田二和吴氏忙不迭的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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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继续带路。”陈肇对小五吩咐道。

        小五忙应承下来,带领众人继续向前走,陈肇一直皱着眉头想事情,旁边的赵禅语看到陈肇愁眉不展,便道:“圣子大人,若是这部分人扰乱伦理纲常的人不和您的意思,不如……”赵禅语目露凶光,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陈肇看了赵禅语一眼,摇头道:“发生这种事情,不全然是这些人的错,我相信他们这些人中确实有一部分人是真实的信仰着我白莲教,只不过一些事情做过了头,对他们的处罚不能一概而论,更不能随意屠杀信徒。”

        赵禅语忙低头说圣子大人仁心宽厚。

        很快,小五就带着众人来到了一个村落附近,他指着其中一个民房说道:“圣子大人,就是这间民房,这里面住着一对夫妻,这家的男人洪闽和他老婆天天在村里面宣扬圣父大人和圣子大人的功德,传颂我白莲教的教义,前段时间,这男人还带着老婆天天去别人家‘串门’,甚至让他老婆脱光了衣服去,那天夜里我借着月光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婆娘的奶子走路的时候一颤一颤的……”

        “也就是说,他们为了践行性欲的教义,强迫别的家庭跟他们夫妻一起乱交?”陈肇总结道。

        小五没想到圣子大人总结的那么直白,便点头道:“是。”

        “嗯,具体情况我了解了,先不用去他家,去下一个地方。”

        小五又带着陈肇去了好几个地方,田二曾经光顾过的那家也看了,还有一个寡妇家也看了,这个寡妇的丈夫之前参军,在抗击倭寇的一次战斗中死了,朝廷发了点抚恤银,这寡妇就回到了村里面弄了间房,自己干点杂活养活自己,信了白莲教之后,她突然找到了人生方向,天天自愿吃斋,梦想着天国彼岸、诺亚方舟,还敞开大腿欢迎单身男人找自己做爱。

        最后,小五领着陈肇等人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前几个都要阔绰的大院附近。

        小五道:“圣子大人,这个大院,是最近乡里乡外传的最热闹的地方,这个院子的女主人名叫周琳,祖上有些许名望,出过举人,六年前嫁到这个地主老爷的院子里,结果翻过年头,这地主家的老爷,也就是她丈人病死了,她丈夫守夜的时候家里又糟了强盗,丈夫也被杀了,本来挺大的一个家族,死的死,走的走,最后竟然只剩下周琳一个女人带着几个丫鬟下人了,大家都传这女人克夫,虽然名下还有不少地,也无人敢续她这根弦。”

        “你知道的倒是听清楚。”陈肇笑道。

        “嗨,圣子大人,小人游手好闲,街头巷尾认识的人也就多,听的也就多。”

        “你继续说。”

        “是,往后的四年间,这周琳似乎也没有想过再嫁,也不想回娘家,收着租子就跟几个丫鬟一起住在这里,她跟那几个丫鬟可是亲密,私下里她们姐妹相称,想来是相依为命有了感情,也不怎么分主人下人了,后来她入了白莲教,带着家里的几个女人天天拜白莲菩萨,诚心的很咧!后来圣父圣子大人降临,她家的大院靠着近,近距离观看了‘醒神仪式’,还听了圣子大人的演讲,从此以后便死心塌地的信圣父信圣子了,前段时间,她组织了一个‘白莲学习会’,领着家里的女人天天拜颂教义,还广大的邀请闲在家里的其他小娘子一起学习。”

        “如果这般保持下去,可算是个正面案例了,应当大力支持才对,后来又怎么样了?”

        “如此过了一段时日,周琳领着那一帮女人践行教义,圣父说不劳者不得食,她便组织那些女人一起搞棉花产业,宣称要自己种棉花摘棉花,圣父还说要人人守礼,周琳又给院里的女人规定了不少礼节,周琳本被乡亲们传是丧门星俯身,克夫丧门之命,有些小孩见了她都朝她扔石头,她天天闭门不出,也不与人交际,跟了圣父圣子之后,越发的开朗了,生活也充实了,后来,她又开始带着那些女人共同实践释放性欲的教义。”

        小五偷偷看了一眼陈肇的表情,继续低声说道:“一开始就是那几个小娘子凑在一起玩乐,你逗逗我,我逗逗你……”

        “不就是磨镜子吗,不用说的这么别扭!”陈肇道。

        小五连忙点头:“对!就是圣子大人说的磨镜子,这种事情传的可是快的很,男人不就闻着肉味儿来了吗?周琳于是定了规矩,只有真诚信仰白莲教的男人,才许入门,入门之前要背诵白莲教的教义,只有全面核查过了关之后,才许进门,进门之后,自然就是做那种事情了,后来允许进门的男人越来越多,每到晚上,这院子里面的景象可真是精彩,一个个细皮嫩肉的小娘子,一丝不挂,大院里面摆着好几张床,连个床帐都不挂,女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男人光着屁股穿梭于各个床头床尾之间,淫声浪语,热闹的紧……”

        陈肇笑道:“你描述的这么清楚,怕不是自己也进去过,亲身经历过吧?”

        小五浑身上下一个机灵,赶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圣子大人,小的不敢隐瞒,小人确实去过,小的知错了,望圣父圣子大人责罚小人……”

        陈肇把他拉起来道:“圣父大人跟我不是不讲理的人,这种事情,怎么会轻易罚人,而且你能进去,说明你也对我白莲教义理解很是深刻,你继续说。”

        小五悻悻的点了点头,继续道:“后来,就有女人打上门来啦,自家男人整日夜不归宿,要把这里当家了,他们家里面的女人自然不满,后来还起了冲突,有一次在田边,一个妇人抓到了一个出门采买的院内女子,抓着她的头发要剥光她的衣服,骂她是狐狸精转世,这件事闹得乡亲们人尽皆知,那周琳为了给那个挨打的女子撑腰,还带了人上门理论,又是一番鸡飞狗跳。”

        陈肇点了点头,算是差不多听明白了。

        白莲政权领地仍然保持着原始小农自然经济的生态,绝大多数男人女人以家庭为锚点展开各种生产活动,性生活也跟以前一样,秉持着保守的态度,但是有极小一部分已经开始向着相当激进的态势演化,这部分人多为白莲教的狂热信徒,他们对教义的解读有极端成分,在他们眼中,好像不顾一切的发扬性爱精神可以更加接近天国以及诺亚方舟一般。

        陈肇心里很清楚,任何宗教都少不了狂热信徒,如何控制边界是重大问题。

        众人转了一圈,又回到了白莲总部,陈肇摆了摆手示意小五可以走了并且嘱咐他今天的事情必须严格保密,如果泄密出去一星半点,圣父饶不了他,小五赶忙拍胸脯保证,就是把自己打死也绝不透露半个字,陈肇封了他五两银子,小五不敢接,陈肇还是强硬的塞给他,小五又是一阵跪谢,离去了。

        “现在人事谁管?”回到白莲议事厅之后,陈肇坐在首位问道。

        “秉圣子大人,是在下管理人事。”第二香主孙景举手行礼。

        “孙景,这个小五你密切关注一下,这人是个做情报工作的好苗子,未来成立情报组之后,把这个人吸纳进来,让他人尽其才。”

        “是!”孙景应道。

        “各位,你们怎么看?”陈肇看了一圈众人,问道。

        “圣主大人,婢子斗胆说一些话,这部分人扰乱纲常的人成分复杂,有的人借着信仰的名义大搞淫乱之事,但是这些人当中绝大部分仍然是白莲教最忠诚的信徒,只不过曲解了圣父大人的意思,往圣子大人明察。”

        赵禅语跪在地上,低垂着面首说道。

        其实赵禅语非常能够理解那些女人,这些女人无依无靠,突然有了白莲教这个可靠的信仰,这可是活下去的希望,指引她们前行的光明旗帜,赵禅语本人不也是一样吗?

        所以赵禅语的隐含在话中的意思就是,该罚,但是还是别杀头吧。

        “嗯,我跟你的想法比较相似,你先起来吧。”陈肇点头道。

        赵禅语听到圣子大人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兴奋的满脸通红,激动的阴道都有些湿了。

        “但是,所谓事情不能做过了头,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教义不应当被过度解读,白莲教是信仰,不能取代生活。”

        陈肇这一句话,算是给教义定了性,七位醒神者都开始反思以后应当如何不那么狂热化的传播教义。

        “你们认为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陈肇又看向这七人。

        赵禅语和六位香主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表现的机会,但是思来想去又不知道应该怎么表现,最后还是第一香主胡庆出了法子:“圣子大人,罚总是要罚的,具体就是看罚的力度,属下认为,淫邪之事,轻于盗窃,更甚轻于杀人,却又重于斗殴,不宜重罚,轻者笞鞭二十,重者杖三十即可。”

        陈肇笑而不语,胡庆心里面有些打鼓,根本猜不透圣子在想什么。

        赵禅语以及六位香主看来,处罚下人这些事都是小事,明代是一个等级森严,身份绝对的社会,坐在上面管事的老爷掌握贱民的生杀大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连由商人这种低身份的群体组成的商业公会都有对手下人上私刑的权力。

        一层一层,最上头是皇权,最下头是卖身的仆人,中间各种权贵、地主、文人、将领、皇亲国戚,这些阶层之间也互有压迫,但是无非是商量你多吃一点肥肉还是我多吃一点肥肉的问题,在皇权稳定的大多数情况下,利益分配问题不会喊打喊杀的,毕竟最下面有盘剥对象嘛。

        但是面对最下层的压迫,除了皇权之外的利益阶层对待他们可就是另一番态度了,一旦最下层的人不听话了,那定然是要把事情做绝了,权贵勾结地方政府直接降维打击,下大狱都是轻的,杀头流放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