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完周末回到家,两人照旧相敬如冰地相处。小妹一走,骆华风搬回公寓,林路又开始了两头跑。
那段时间,骆华风常常用一种复杂又炽热的眼神盯着林路,被林路察觉后,骆华风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地移开视线。
林路以为骆华风是在想念司远。
在嘉年华那天晚上,他又一次明白了司远对于骆华风的意义,不敢再对他和骆华风之间的关系抱希望。
虽然难过,但他还是努力打起精神满足骆华风的各种要求。
以后分开了就很难有机会再和骆华风见面,既然戒不掉,那就趁现在多吸一天是一天。
可惜的是,老天爷似乎觉得林路在这场感情受里的打击还不够。
十月中旬,林路又接到了骆振鸿的助理打的电话:“林先生,司远先生与他前妻的离婚判决已经生效了,请知悉。此外,Leo先生将于下月一号在伦敦参加学术会议,会议之后Leo先生似乎会和司远先生一起度过,司远先生以他们两人的名字在剑桥的W酒店订了一个晚上两个房间,也请知悉。”
那天是周六,林路刚下班没多久,接完电话后,他把车开到金门大桥,一个人在桥下吹了很久海风,一点一点消化着彻底心碎的感觉。
其实他已经打算好了,骆华风放寒假去见司远之前他们就办离婚手续。
厚脸皮地赖够了,不必要拖到年底最后一天。
等判决书下来他就回国发展,至于绿卡和钱财等,他会悉数留下,一分不拿。
这方面的事情他和方菲商量过,方菲骂他太傻太固执,放弃理所应当属于他的财产,是脑袋被门夹了,是不配得感作祟。
唉,他已经把他的离开考虑得这么详细了,这个电话还是让他措手不及。
司远对骆华风应该也有意愿,否则就没有订房间这回事了。
这样挺好,本来他能和骆华风在一起也是沾司远的光,是时候该他退场了。
第二天,林路回拨了头天的电话号码,跟骆振鸿通上了话。
骆振鸿训斥了林路不懂规矩,答应了林路的要求。
林路会退回骆家给的结婚礼物,骆家会找人办好他的回国事宜并派律师全权代理他的离婚手续。
当面和骆华风说再见太难堪,林路想悄悄离开,但是他一买机票骆华风就会收到消息。
于是林路想到了骆华风的爷爷,老爷子以前说过只要他愿意离婚就可以提要求。
过了几天,林路回国的机票安排好了,骆华风去伦敦的第二天他就走。
又过了一周,骆华风在晚饭时告诉林路他三天后要出差,让林路到时候不用过来。
林路顿了一下,眼圈变得有些红,然后问了骆华风航班的时间,说想送骆华风去机场。
他已经从餐厅辞职了,好在骆华风是晚上起飞,他就不需要编理由说明为什么有时间送人。
骆华风说可以。
到了那天,林路把车开到机场停车场,把骆华风送进大厅。
骆华风让林路不用再送,但林路坚持。越是要离别了就越是不舍,林路想在骆华风身边多待一刻。
林路陪着骆华风办完值机,陪着骆华风走到安检入口,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事人,实际上他已经痛到连一呼一吸都觉得心脏麻痹。
最终,离别的时刻到了。
简单地说过再见,骆华风就走了。
林路看着骆华风一步步远去,忽然被巨大的伤心淹没,他忍不住喊了一声“Leo”。
骆华风转过身。
林路动了动嘴唇,却没能把那三个字说出口。骆华风不可能爱他这件事已经很明确了,他没有勇气、不够资格去说。
他朝骆华风挥挥手,露出一个无比温柔的笑:“祝你顺利,再见!”
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祝你和司远能幸福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