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party之夜,林路和骆华风的关系渐渐甜蜜起来。
骆华风早上出门的时候,两人要吻一下;晚上回家的时候,两人也要吻一下,有时直接就吻到床上去了。
骆华风还松了口,同意林路出去工作,但前提不变,晚上回家他想吃林路做的饭。
对于骆华风的转变,林路猜想是因为party上骆华风和王灿的聊天,这件事王灿已经告诉他了。
不管骆华风是出于同情还是别的什么情结,他都心存感激,骆华风在这段时间对他的关心帮他度过了最消沉的时刻。
在厨艺学校大厨老师的推荐下,林路很快找到一份后厨的实习工作,一家位于写字楼区主营高端商务餐的西餐厅,只在周一至周六中午时段营业。
餐厅的要求严苛,实习生的流动性一直很大,林路补了上一个人的缺,并在三个月后拿到了正式的offer。
为了表达开心,林路答应骆华风玩了一次情趣play。
骆华风给林路带上眼罩、口塞、脖套、带铃铛的乳夹、手铐、脚镣,用鞭子和羽毛对他进行了甜蜜又色色的惩罚。
最后林路求饶的眼泪湿透了眼罩,腿软得夹都夹不住骆华风的腰。
后厨的工作很辛苦,常常要承受主厨的辱骂、处理微妙的人际关系,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林路的手烫出了很多水泡,添了好些刀伤,但他凭着坚韧的性格和对烹饪的热情在餐厅坚持了下来,人也一点点成熟起来。
又过了小半年,四月的一天,骆华风晚上在书房和小妹打电话,祝小妹18岁生日快乐。
他的面前有一本翻开的相册,里面有很多安娜的照片。
是的,当天也是安娜的忌日。
挂了电话,骆华风翻着相册,往事重现。
最初的记忆加上安娜去世后佣人的讲述里,在他小时候,安娜想抱他时,他总是让安娜走开。
刚开始他很讨厌安娜,觉得是她介入了父亲和母亲之间。
有一次,安娜带他去看爷爷,吃饭的时候他突然很想念母亲,在饭桌上哭了起来,大人问他怎么了,他说想妈妈。
那时,爷爷对父亲和母亲离婚的事颇为不满,听了之后很不高兴地训斥他:“你妈不要你了!男子汉家家的哭什么哭!”
没想到安娜立刻反驳:“爸爸!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说完,安娜就牵着他从饭桌告退。
走出饭厅,安娜蹲下来安慰他:“你妈妈没有不要你,她有一些事要到很远的地方处理,去那里要坐很久的飞机,你太小,她不想你累着就没带你。她很爱你,还托我好好照顾你。还有,男子汉也可以哭,人伤心的时候都会哭,没关系的。”
他却很凶地推开安娜跑掉了:“滚开,坏女人!”
安娜像真正的妈妈一样照顾他,温柔而坚定地呵护他,会为了他挑战爷爷的权威,给他的爱和关心,比母亲给他的还多得多。
然而,别说回报这份母爱,在他还没来得及敞开心扉的时候,安娜就永远离开了。
十八年来,带着遗憾的痛一直缠绕在心上,时不时扎他一下,无法彻底化解。
合上相册,骆华风去客厅拿酒,看到林路在做家务。
林路把灯光调暗,点了一些蜡烛,整个客厅到厨房的氛围很温馨。
这样的场景一下子柔软了骆华风的心,他突然觉得林路身上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尽管阅人无数,他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甚至对司远都未曾有过,他把这种感觉定义为一种错觉,一种应该放在司远身上的名为一辈子的错觉。
他叫住林路:“过来陪我坐一会儿。”他想找个人说话。
林路在旁边坐下后,骆华风缓缓啜了一口威士忌:“今天是琴琴的生日,也是她妈妈安娜的忌日。”
林路没想到骆华风会主动提起安娜,大概伤痛郁结太久偶尔也需要一个出口吧,他安慰似地对骆华风点点头。
骆华风揽过林路的肩膀,把林路搂近一些:“琴琴虽然有时候很任性,但也很让人心疼。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安娜还在,琴琴会是什么样,我和华云又会是什么样。”他接着讲起小时候和安娜的相处,讲完之后他自嘲地笑笑,“我总是表现得特别排斥她,来不及和她好好相处。”
林路一阵心疼,他握住骆华风的手:“不要太自责了,安娜一定也留给了你很多美好的回忆,多想想那些。如果你难过的话,我、我会陪着你。”
“我会陪着你”这句话司远也说过,不知为什么,骆华风发现关于司机的回忆似乎有些遥远,有些抓不住了。
他心思复杂地抽出了被林路握着的手。
林路过婚后第三个生日时,骆华风送了他一枚特别定制的金蛋。
金蛋有一个手掌那么大,外壳由纯金打造,光滑圆润。
打开之后会出现一只胖胖的水晶小天使,小天使双手合十贴在脸前安然而眠,背上有一对可爱的银色翅膀。
金蛋的内壳装饰了宝石象征日月星辰,底座上刻了字:precious Lulu。
这件礼物的意义不言而喻,骆华风想告诉林路,他的诞生很珍贵。
林路感动地抱住骆华风:“谢谢……老公。”
结果这一谢把骆华风谢硬了,他哄着林路用一种很羞耻的方式表达了感谢。
对林路来说,骆华风的温柔就像掺了砒霜的甜点,明知里面有毒,他还是戒不掉,反而越陷越深。
陷得越深,他就越贪心,他渴望骆华风忘了司远真正和他在一起,又隐隐担心这种渴望会在某天变成地雷把他炸得粉身碎骨。
于是,他抱着这一丝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骆华风希望他扮演的角色。
但往往,越担心什么,就越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