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三天一早,华剑雄起了个大早,带着王凤滟和刘大壮兴冲冲地赶到了唐书强的办公室,准备办理移交犯人的手续。

        可当他接过唐书强递过来的移交公文刚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移交犯人名单里只有张城一人。

        华剑雄压住火问:“唐兄,怎么只有一个?”

        唐书强笑吟吟地回答:“老兄莫急,人都会给你,一个都不会少。昨天深夜你们周老板和梅津机关长通了电话,决定先把这个小白脸给你们押回去,按图索骥去抓人。其他的再押后几天,我们再审审看看能否再挤出点他们在满洲的组织的情况。”

        华剑雄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后悔昨天晚上太大意了。

        唐书强见华剑雄脸沉下来,以为他急着回上海有什么好事,让自己搅了局,忙陪笑:“兄弟我也要给上面交差,我只要三天,三天后人全交老兄带回去。”

        接着朝华剑雄眨眨眼道:“今天正好有飞机去上海送要件,就麻烦王秘书把人带回去,华兄就在这里再辛苦几天。”

        华剑雄明白都是唐书强捣鬼。

        他立功心切,不知怎么鼓捣的日本人给周老板递了话。

        其实日本人对这几个人的生死去留根本无所谓。

        事已至此,梅津和周老板都发了话,已经无法更改了。

        好在只有三天,也只好让颜雨多受点苦了。

        王凤滟听唐书强提议让她送犯人回去,立刻噘起了嘴,眼睛看着华剑雄等他表态。

        华剑雄本来出差不大带秘书,他到外地并不缺女人,长春也不例外,除颜雨外日本朋友也经常给他带一两个日本女人过来,给他解闷。

        这次带王凤滟出来自有他的用心。

        他怕王凤滟回去会影响他的安排,但看唐书强刚才的表情肯定别有用意,他脑子一转有意不看王凤滟道:“唐兄既然安排好了,我就客随主便了。请王秘书送人回去。我在这里等唐兄的捷报。”

        说完转向王凤滟道:“王秘书,你回去后马上让他们安排人带张城去抓人,你要亲自跟着,别人我不放心。”

        见王凤滟眼圈都要红了,不情愿的点点头,他有点烦躁地对唐书强道:“这个张城押走之前我还要审一审。”唐书强马上点头答应,一边让人联系下午的机位和护送人员,一边安排人去监狱提人。

        唐书强给华剑雄安排了一间小审讯室,犯人送来后直接送到了审讯室。

        华剑雄真正担心的是张城认识的军统外围据点和关系人和萧红的谍报网搭上界,尽管按军统的纪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事关萧红,也就是关系到他华剑雄的身家性命,他不能不格外的小心,毕竟上海和无锡离的太近了。

        为了避嫌,他拉着唐书强一起进了审讯室,连威胁带吓唬的把张城审了个底掉,待确认牵涉的人员确实与萧红的人毫无瓜葛之后,他才放下了心,装模作样地向王凤滟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准备出发去了。

        中午吃过饭,华剑雄派刘大壮和长春方面的人一道押着犯人送王凤滟去了机场。

        他自己和唐书强聊了一会儿,就起身说要到监狱去看看审讯的情况。

        唐书强手头有事,就派人送他过去了。

        华剑雄进了灰楼直接就奔二楼尽头的审讯室,没进门就听见里面闹哄哄的,刚打开门一股热烘烘的腥臭气味就扑面而来。

        他皱了下眉。

        大步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见颜雨披头散发地跪坐在地中央,双手反铐在背后,腿弯中间插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杠,两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正抬着另一根更粗的木杠压在她的大腿上面。

        华剑雄快速地打量了一下颜雨,见他们今天给她穿上了那件深蓝色的旗袍,旗袍已经破破烂烂,露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白肉。

        里面他们显然什么都没有给她穿,连长丝袜也没了,从旗袍的破洞里露出雪白的大腿。

        一天多不见颜雨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恍惚。

        也许是有旗袍挡着,身上的伤痕未见增加多少,不过忽隐忽现的乳房上面的几道烙痕煞是显眼。

        她不知刚受过什么刑,浑身湿漉漉的,见到华剑雄毫无反应。

        当木杠压在腿上时她惨兮兮地哭求道:“长官不要啊……我冤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大汉用木杠压住女人的大腿,毫不手软地压了下去。

        颜雨“啊……”地惨叫起来。

        华剑雄看到这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也放了心。

        他随意地和负责审讯的小头目打了个招呼,转身出去了。

        他到下面几间刑室看了一圈,见那些犯人不是什么都没招就是胡乱招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心中暗笑,知道不会有什么新戏码,放心地上了楼,挑了一间女犯哭叫的最厉害的刑讯室,若无其事地踱了进去,坐到离刑台不远的一张椅子上,津津有味地看着打手们用五花八门的手段折磨那个二十多岁的可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