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阿蛮,兄弟们都到齐了吗?”

        站在昨天改变了数万人命运的沙洲上,我看着站在最前一排的兄弟五人,对最左首浑身充满了爆炸性力量的阿蛮问道。

        站在我面前的数万人,一个个神情激奋,虎眼火热,不等他们头领回答,就齐声应道:“主人……主人……主人……”

        手下兄弟的喧哗,让阿蛮心中暗呼一声糟糕,对身边阿里暗施眼色,自己跪在我脚边;阿里身体回转,如毒蛇般狠厉的眼神在所有人面上一扫而过。

        泾渭分明的男男女女们,同时安静了下来,都懊恼无比,脸色愧疚地望着前面跪倒的头领阿蛮,歉意深深的眼中含有隐隐泪珠,似乎在为自己不守纪律而后悔。

        看着身后那一瓣瓣犹如凋谢了的花朵,我弯腰拍打阿蛮肩膀一下,说道:“本公子对你的惩罚就是,限你在一分钟之内,将所有魔力之花,统统采撷到我面前竹篓中。”

        噗地一声,阿蛮雄壮身躯,弟就被他身后四兄弟蹬了出去;他那如同幻影般的手掌,快疾地抓着空中那些花朵,憨厚的阿健呵呵笑着问道:“公子,现在可以计时了吗?”

        这个时候,阿蛮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的任务。

        狠瞪一眼四人,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以后如此小计谋,只准对敌人使用,否则你们兄弟都会受到‘株连’。但是,你们兄弟瞬间所表现出的无间亲密,灵犀配合,让我对你们以后潜能无比期待,本次就不惩罚你们了。”

        放开被我凌厉气势压制的四人,我最后也笑了起来。

        话声刚落,抱了一怀魔力之花的阿蛮,就落在我面前,面色平淡地说道:“公子,幸不辱命。”

        招过跃跃欲试的阿里四人,我对四人说道:“我将从魔力之花上掰下的花瓣,交到你们四人手中,而你们必须传递给在场的这些兄弟,让他们服下;记住,你们的时间只有三秒钟,因为一旦超过三秒,我附注在花瓣上的星辰神力,就会自动消失,而你们兄弟不但无法获得魔力,更会暴体而亡。”

        我危言耸听的威吓,让四人瞬间准备继续,从我手中接过花瓣,如闪电般飞向人群,将花瓣迅疾地交给他们兄弟。

        四人虽然功力高绝,可毕竟未达化境,千趟下来,就挥汗如雨,双脚像绑了铅块般沉重,面色红若朱丹,赛过关公,个个功力都透支殆尽。

        而那些服下魔力花瓣之人,都坐在沙上打起坐来,而还未获得力量之人,都个个大嘴张开,等待四位老大将花瓣射入自己嘴中。

        看一眼身边平静的阿蛮,我问道:“你一点都不为四个兄弟担心?”

        坚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连连摇头,阿蛮回答道:“其实最关心之人,应该是公子。”

        左掌将奔回四人稍稍一带,就将他们掀翻在我脚边,拇指卷住,其余四指按六脉神剑运功路线,将体内万灵魔气缓缓注入四人体内,对他们吩咐道:“你们也好好运功修炼一番吧!”

        而同时,双眼看也不看阿蛮,右手运转星辰神力,一招“擒龙掌”将他怀中十余朵魔力之花汲取到了掌中,五指施展出“落英缤纷剑法”急刺花茎,运用一式“弹指神功”将如同雨点飘散的零散花瓣,分别向着大嘴张开的众人口中射去。

        获得力量的众人,都乖巧地匍匐倒下,将空间留给身后之人;我也熟练地操练着母亲桃花岛一门的“落英缤纷剑法”、“弹指神通”试着融合体内四股真气。

        十分钟后,在广阔的沙洲上,除了我和阿蛮,再也没有一个站立之人。

        双掌同时收回,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对面上露出崇敬的阿蛮说道:“我功力还是不够,这种程度,你只要刻苦修炼两年,就会达到;而点住三万余人的穴道,就是不借助沙石树叶等器物,女皇大概只需三分钟就足够了。”

        阿蛮墨痕森森的脸上,抽搐不已,双眼神情却更加坚毅,对我问道:“属下有一个比女皇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敌人,阿蛮需要多少时间可将他杀害?”

        转过脸,望着一边最先睁开眼的阿里,我双肩一晃,语气无谓的说道:“你们知道吗?我虽然在大家面前,是女皇的儿子,可在她内心之中,却是她深恶痛绝的一个敌人,更被她烙印上了心境枷链;所以,我必须在一月内,打败女皇,解开枷链,然后就带领大家到中原去闯荡。”

        五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惊讶喊道:“心境枷链……”

        可又突然笑了起来,同时指着我道:“公子,女皇真的好看重你啊!所以,我们都相信你能打败女皇。”

        阿蛮更接着说道:“属下知道怎么去做了。”

        注意到阿蛮眼中狠毒的森然目光,我提醒道:“这些兄弟的生命都无比宝贵,我希望你要善加利用,杀害一个人,不一定需要直接将他杀死,有时候,利用智谋让他一无所有,反而会让发狂发癫,就像姑姑现在对我采用了同样的方法。”

        我的思想,再次让他们思索了好一阵子。

        阿里摸摸鼻子,躬身洪亮说道:“主人,请为魔影赐名吧!”

        而那些一个个从沙上升起之人,都将身影隐藏在空中,对我喊道:“主人,请给我们赐名吧!”

        当然,他们这般浅显的魔功,在我眼中,只不过一个个在空中漂浮了三四米高度罢了。

        阿跃跪倒在我脚下,将那个半人高的竹篓翻转一下,双手举过头顶,面色严肃地请求道:“主人,请上封神台吧!”

        一边的阿健,更是双手放在嘴边,乌拉乌拉地吹起了苗鼓。

        看着一对有趣的兄弟,我稍一提气,身体浮在空中,双脚触到竹篓表面,对着也同样撑着竹篓的阿忠说道:“希望你们以后多多向阿里学习,将所有潜力都运用到极致;那么,本公子一旦恢复所有力量,就封赏你们二人为我天枢星主的护驾二神。”

        “天枢星主”到底是何方大神?

        五人都没有听说过,神色一滞,可都又欢天喜地地称谢道:“多谢主人,多谢天枢星主!”

        他们心中当然喜悦,因为探得以后终于保住了脑袋,那也是一件值得称谢之事。

        五人不相信的表情,反而让我心中一喜,五人都是七窍之心的人,一点就透。

        眼神望着天空,我一个占卜诰完,才开口中对静寂的众人说道:“袁承志今天初创基业,手下兄弟姐妹三万一千八百八十八人。因缘巧合,一起获得魔神之力,众人初具二流功力;阿蛮、阿里、阿忠、阿跃、阿健五人,都已是一流高手。为了方便以后行事,袁承志借漫天星神为证,成立一个影子卫队,是为‘魔影’,魔影的口号就是,‘魔域九重,跗骨之影。’希望众位兄弟以后互帮互助,将魔影发扬光大。”

        “魔域九重,跗骨之影;……”

        九遍反复的呼喊,直冲云霄。

        对着脚下的阿曼,我喊道:“阿蛮,你本从中原而来,继续协同阿里教导众兄弟汉文化。”

        看了另外四人一眼,我眼光最后落在阿里女人的身上,对她喊道:“阿姬,过来。”

        “你本是佛林弟子,常年跟随在缓缓公主身侧,性情温和,正直无私,所以主人封敕你为魔影十部第六部‘己’支,领导一千六百女子隐卫,负责监督魔影十部纪律,一旦出现作奸犯科之人,就毫不手软地将他们绳之以法,一旦遇到抵抗‘犯人’,主人和公主们都会为你撑腰。”

        说道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满脸苦色的阿里身上。

        粉拳对着阿里,得意地扬了扬,用那稍显素净的面庞望着我,欢声应道:“是主人,各部所有要人中,一旦出现作奸犯科之人,你为我是问就是。”

        看到阿里的苦色,所有人面上都浮现出一阵笑意,可见他在众人心中地位确实很高,而阿姬又正好是众人心中的大姐头,将她吃得死死的。

        阿里突然对众人龇牙而笑,洋洋得意说道:“我阿里是疼爱老婆,所以一直都听阿姬的话。老婆厉害能干,我阿里当然也风光无限。”

        对着阿里赞赏地点点头,我继续说道:“阿蛮,阿里、阿忠、阿跃、阿健,你们四人,领受甲乙丙丁戊五天支之职,所以,你们五人以后只有代号甲子、乙丑、戊寅、丁卯、戊辰;各领五千部下,掩藏到东部一线,早期以打探情报为主,之后会慢慢接收一些刺杀业务,或者绑架一些无能贪官奸人,让他们家族用银票换取;当然也截取他国不良船只商旅,作为各部和苗疆用度收入,毕竟现在苗疆人生活太困苦了。”

        阿健面上黑线直冒,急忙问道:“主人,我们和劫匪又有何分别呢?”

        阿忠眼神在众人面上扫过,对我问道:“主人,剩下的一千人女隐,借给我可以吗?”

        制止住也准备开口的阿跃,我对想不开的阿健解释道:“戊辰,我们和劫匪当然有分别,我们打劫目的,是为了更多之人生活得更好,不会伤害普通人;所以,你们必须去做这件意义重大的事情,并且每一次都要做得完美。”

        众人心中都一阵激奋,原来打劫也可做得如此光明正大。

        看着想要获得更多下属的五人,我接着解释道:“你们六部只准带走两万六千人,因为剩余之人,不但帮助大家守卫好苗疆后方,也会护送普洱茶销往中原,当然,东方一线普洱茶的护送任务,就交由你们六部经手。”

        稍后一阵,阿忠才试探性地问道:“主人,西部一线,为什么没人手驻扎啊?”

        阿里白眼翻动,口中说道:“三弟,你想要和明教弟子抢生意吗?并且主人的另外五部也需要地盘啊!”

        突然反应过来的阿忠,脸上露出忠厚的笑容,呵呵笑道:“自家兄弟,哪有必要呢?戊寅什么都没有说过。”

        与众隐卫“同甘共苦”地吃过午饭,商量好六部具体建制之后,叮嘱六天支一些注意之事,我才与众人分别,惴惴不安的心中,不断地给自己打气,自己与美妇姑姑之间没有硝烟,只有无尽勾心斗角的欲望之战,我绝对是胜利者。

        回到皇庭别院,直接奔向昨晚所住的简陋房间;在房间外面,遇到了满脸温柔笑容的美妇姑姑。

        一身浅白罗裙,素雅淡妆,不施脂粉,就像一个深居主妇;丰满腰身随着跨出的小巧莲步,不断扭动摇摆,将她浅装上衣与罗裙分离,平坦小腹完整显露出来,美脐也随之裸露,四周一层银色光泽,具有无穷的诱惑力。

        明白这是美妇人在对自己施展挑逗功夫,连忙移开目光,看向早晨住过的房间,准备施展轻功直飞过去。

        “承志,看到姑姑,难道也不准备打声招呼,避着而走吗?”

        天籁般的声音,传进我耳中,让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她丰腴身段,和那一抹神秘的银色,身不由己地停下脚步,眼神望向姑姑,口中说道:“姑姑,侄儿怎么会专门避开你呢?”

        淡雅素颜,浅浅着装,让雍容中显示出三分小家碧玉的别样美丽,一下子就冲击得我忘却了身处何地,双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美妇人。

        白光一闪,美妇姑姑就到达我身边,纤细十指在我胸前快速地划动一下,小儿女般嗤嗤笑道:“呵呵,没有就好,否则就真的有负姑姑了;姑姑刚才去看了自己小妹,没有想到你如此莽撞,将她伤害得如此之深,弄得她整整一天都没有下过床。”

        没有更多的身体接触,香风一阵飘荡,丰腴身影就消失在我眼前。

        “回神了,回神了,夫君——”

        带有哭泣声的呼唤,让我终于苏醒了过来,望着眼前光溜溜的头颅,我拉住缓缓问道:“我刚才到底是怎么样了?脑中一阵阵嗡嗡响动,就像……就像……”

        “就像眼前有一团蜂蜜,恨不得扑上去,将它一口吃下。”

        缓缓公主撇下我匆匆回屋,那绝世无双的媚眼,还飘上两朵勾魂摄魄的回眸一笑。

        缓缓居然哭泣了?

        她难道是与姑姑发生了争吵了吗?

        不对,她与姑姑之间,好像都是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的。

        我连忙屏住呼吸走向房间,运功将门扉穷无声息地振开。

        望向里面,我立即被惊呆了。

        入眼是一片殷红,纵横交错的几可见骨的血痕;一双抓痕道道的红肿得就像酸萝卜的小手,正在缓缓地费力放下宫装下摆,似乎正要掩盖住那让人颤栗的伤痕。

        一步跨到竹床边,抱住上面那个熟悉的丰腴大美人,口中喊道“韵儿,到底是何人伤害了你啊?啊,你的脸上怎么样了?”

        “啊,不要看,夫君,韵儿求求你了,不要看看韵儿的脸,韵儿现在变成了一个丑八怪,再也配不上你了,啊……”

        捂住面部的手掌,用力太过猛烈,牵动了面部伤痕,口中发出阵阵凄惨的哀鸣。

        将散发着阵阵腥味的胴体抱住,轻抵在我胸膛上,十指快快速地帮她点穴,口中说道,“好了,韵儿,夫君回来了,夫君当然不会因为你的伤痕,而将你抛弃,你难道现在还不相信夫君的心吗?”

        右掌运转体内星辰神力,缓缓走过那被殷红血迹黏住的一层衣衫,将它们尽数焚烧;另一手握住那双红肿的“大手”运转万灵魔气帮助她消肿。

        从耳朵上侧,一道斜划的可见森森白骨的血痕,一直抵凸棱的下颚,左右都分别有一道,它们在鼻端交汇到一起。

        血痕中间构成了四块特殊的格子,本应该白皙胜玉的面颊上,从上到下,从右向左,似乎被刀子镌刻着四个深深的篆字“袁妻贱奴”;四个字复杂的笔画,让韵儿面颊之上,连指甲大小一块完整肌肤都难以找到。

        那具完美的胴体上,胸前,从肩胛骨而起,至腿根而止,两道足有手掌宽阔的血痕,穿过坚挺浑圆,碾过平坦小腹。

        腹背,也有着两道相同的血痕,但是血迹早已干枯,显得有些深黑,末梢落在丰臀之上,在上面就像变成了纵横交错了起来。

        早上出去还在好好酣睡的美人,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如同被人剐了皮的血人,我心中感到股股钻心般的疼痛,脑袋也似乎被铁锤重重的一次次敲打,“畜生,这个恶毒的妇人,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生活在神龙洞中的大美人,本来无忧无虑,可却因为我的出现,回到带给痛苦记忆的苗疆中,更受到了如此沉重的伤害,出离愤怒中的我,根本无法找到最恶毒的言语咒骂恶毒的馨韵女皇。

        小手在我嘴角温柔地轻抚,玉韵大美人面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小嘴微微翕合说道:“夫君,你为了韵儿,连嘴角都咬出了血丝,韵儿真的好高兴,夫君是如此深深的爱着韵儿。啊……啊……”

        简短几句话,就让她牵动嘴角和面上的伤痕,口中发出了声声剧烈呻吟,嘴角血痕再次泛起汩汩鲜血,流得她面上完全被血迹所覆盖。

        双手催动体内所有真气,指尖真气再次连点她身上穴道,“那个贱人,连穴道上面都做了手脚”帮助韵儿快速地再次遏止住流淌的鲜血。

        我抱起玉韵,口中说道:“韵儿,夫君带你一起去找馨韵贱人算账。”

        刚跨出一步,擦拭我嘴角鲜血的韵儿,将一双红肿的“烂臂”伸展,环抱住我的脖子,哀求说道:“夫君,不要去,你根本不能胜过馨韵,莽撞前去,只会让你受到更多委屈,啊,原来你嘴角流出的是鲜血。”

        她擦拭我过嘴角鲜血的双手,却发现它们一起反向流淌在手臂之上。

        过大的力量,她身上的伤痕都同时崩裂,手臂上那道道伤痕也血崩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