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川刚想把腿收回来，但脚踝却被李燃给抓住了。
她神情慌乱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燃笑着说道：“师尊不是让弟子好好孝敬您吗？”
楚灵川脸色涨红，低声道：“不用了，捏捏肩膀就足够了。”
“那可不行。”
李燃义正言辞道：“这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今天必须让师尊感受到弟子的孝心。”
“……”
楚灵川心里追悔莫及。
她刚才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这家伙还当真了！
看着两人腿搭在一起的模样，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成何体统？
可她脚踝却被李燃抓着，酥酥麻麻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早知道就穿鞋子了……”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李燃已经在她小腿上轻轻敲了起来。
楚灵川认命的靠在椅子上。
既然无法反抗，她也就只好选择默默享受。
“不对啊，我何时与这家伙如此亲近了？”
虽然李燃的容貌被幻象遮蔽，但对楚灵川来说却毫无影响，眼中看到的也是他本来面目。
看着对方那认真的模样，她凤眸微微颤抖，567眼底满是羞涩。
空气安静下来。
楚灵川紧张的心情也松弛了少许，虽然心里还是很羞涩，但却也没那么抗拒了。
“糟糕，好像还舒服的……”
……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一个青衣老者大步走了进来。
他面容苍老，不留胡须，眼中精光闪烁，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万剑阁大长老，东海剑澜，陈北河。
“剑首，老朽有事……”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愣住了。
只见楚灵川坐在椅子上，一名女弟子正在给她捏腿，脸颊红红的神情十分享受。
“……”
陈北河有些疑惑。
掌门性格孤僻，宗门里也只有岳剑离能和她接触，什么时候也会让人揉腿了？
楚灵川回过神来，急忙将腿收了回来。
她忘了这里是正殿，不是寝宫，长老们进出根本不需要汇报。
面对陈北河惊讶的目光，脸颊微微有些泛红 。
“咳咳，陈长老这么急匆匆的过来，到底所为何事？”
陈北河收回目光，说道：“老朽听说剑首新收了两名亲传弟子？”
楚灵川点头，“没错，确有此事。”
陈北河皱眉道：“剑首一向不爱收徒，百年来也只收了岳首席一人，怎么突然有了如此兴致？”
楚灵川向来最怕麻烦。
别说收徒了，就连宗门事务也很少过问。
可这次不光前往无央城，大闹登仙大会，还突然收了两名亲传，实在是有些反常。
楚灵川淡淡道：“我想收便收了，有必要向你解释？”
陈北河连忙说道：“老朽当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
陈北河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言简意赅道：“就在刚才，吾儿逐天本在指导弟子修行，却被人给活活打成重伤，至今还昏迷不醒，请掌门为老朽主持公道！”
李燃闻言一愣。
重伤？
他出手时保持着克制，只动用了一部分肉身力量，对方好歹也是个金丹境修行者，怎么着也不至于身受重伤吧？
楚灵川柳眉倒竖，声音凛冽，“居然还有这种事？竟有人敢在宗门内动手？！”
无论哪个宗门，同门相残都是大忌！
陈北河愤慨道：“而且还当着数十名弟子的面行凶，简直视门规纲常如无物，猖狂到了极点！”
楚灵川问道：“那你可知出手之人是谁？”
陈北河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人身份特殊，老朽……”
“但说无妨！”
楚灵川冷冷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对方真有错，就算是亲传弟子我也会追究到底！”
“有剑首这句话，老朽就放心了。”
陈北河说道：“据说那人叫李铁柱，正是掌门新收的亲传。”
“……李、李铁柱？”
空气瞬间安静。
楚灵川缓缓转头，愣愣的看向李燃。
李燃尴尬的捂住了脸。
她黛眉微蹙，传音道：“你怎么把陈逐天给打了？”
李燃无奈道：“是他非要我配合教学，我就按照他的要求打了三拳……可我根本没用力啊，怎么会把他打成重伤？”
“……”
楚灵川揉了揉眉心。
这家伙才刚来第一天，就把内门大师兄给揍了？
也太能闯祸了吧！
她思索了一番，说道：“陈长老，你把事情的具体经过再跟我说说。”
陈北河说道：“老朽也是刚刚得知此事。据在场的弟子称，逐天是被人一拳打飞的，然后掉进了洗剑池中，被其中的剑气活活斩成重伤。”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回事。”
李燃忍俊不禁。
这陈师兄还真够倒霉的。
“你还有脸笑……”
楚灵川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那这么说来，这应该是个意外了？”
陈北河摇头道：“逐天是金丹境武修，早已习得御空之术，怎么会掉进洗剑池中？”
“这说明他当时已经失去了意识，可想而知那李铁柱用了多大的力道，都是同宗弟子，怎能下如此狠手？”
话里的意思，显然就是要把锅扣在李燃头上。
李燃眉头一挑，戏谑道：“那你怎么不说是你儿子不抗揍呢？”
“放肆！”
陈北河愠怒道：“我和剑首说话，也轮得到你插嘴？”
李燃笑眯眯道：“当然轮得到我，因为我就是你说的李铁柱。”
“啊？”
陈北河微微一愣。
他还以为是哪个堂口的执事，没想到就是打了他儿子的“真凶”！
李燃翘着二郎腿，随意道：“陈长老想找麻烦，也要事先打听好了再来，这可是陈师兄主动让我打的。”
说着想起了什么，“对了，岳首席当时也在场，不然你叫来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