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又灰又衰

        看蓉姐这么说了,我知道如果再胡乱说谎下去,一旦被她察觉,她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信任我了。

        她现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

        况且,她为了阿梅,帮过我多次,还成了我和阿梅之间的传话人。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骗她了,那怕就是将给她偷放巴豆的事说出来,也不能再和她撒谎了。

        想到这里,我决定实话实说,破罐子破摔了,便嗫嚅着说:对不起!

        蓉姐,我是从你手机中查找到的。

        她很是吃惊,忙问:你从我手机中查找到的?

        我的手机可是从来都带在身上的,你什么时候偷看了我的手机?

        昨天,昨天你闹肚子的时候,我帮你拿着手机,就是那时候我查找到了阿梅的手机号码。

        我这么一说,她顿时也想起来了,随手拿起手机来,迅速翻到了阿梅的手机号码,长叹一声,无奈地说:吕大聪,你可真有心机,我并没有输入阿梅的名字,你也能找到了?

        你输入的是美妹,我开始也以为不是阿梅呢,就顺手记了下来,没想到……没想到你把梅字错输成了美字……

        我并没有输错字,阿梅是我的妹妹,她那么美,我手机中存着她的名字一直就是美妹。

        阿梅一直担心让你找到她,没想到还是我这里出了纰漏。

        蓉姐边说边有些懊悔自己,弄的我心里更加难过起来,忙道:蓉姐,这不是你的纰漏,我就是从你这里得不到阿梅的手机号码,我也会查出来的。

        都怪我昨天闹起了肚子,唉,真是的……

        我更加惴惴不安起来,也不敢看她的目光了,她如果再要问下去,我肯定会把给她偷下巴豆的事说出来。

        蓉姐突然声音很低地说:大聪,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以后不要再和阿梅联系了,你再这样下去,阿梅会是个什么样子,我连想也不敢想了。

        蓉姐,我和阿梅在元宵佳节见面那次,就是你撮合的。

        那次她对我说,她要离婚,我很是放心不下。

        就那次见面之后,她就又失去了任何消息,我能不急吗?

        阿梅过得好不好,阿梅现在什么状况,我要是连问也不问,我吕大聪还是个人玩意吗?

        蓉姐突然有些恼怒起来,目光直视着我,道:你见了她又能怎样?

        你能给她什么?

        我忽地被蓉姐给问住了,无奈地低下了头,伤心地说:我见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她的状况,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阿梅今后怎样,你了解了就能放心的下吗?

        她只要过得好,我就放心的下。

        阿梅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她离婚了,也离开香港了,你见了她又能怎样?

        我被蓉姐问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又道:我就实话给你说吧,阿梅过得好也罢,不好也罢,你永远也放心不下。

        蓉姐的这番话,一下子彻底把我击垮了,我再也硬撑不下去了,既无限伤感又万般无奈地点了点头,低声说:对,你说的对,无论阿梅怎样,我都放心不下。

        说到这里,我心中绞疼,顿感万念俱灰起来,不想再说一句话,缓缓站起身来想要离开,她厉声对我道:坐下。

        我只好又坐了下来,整个人衰到了极点。

        你和阿梅是怎么开始的,又是怎么结束的,阿梅都和我说了。

        因为你,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阿梅是我妹妹,我最了解她,她心中只有你,而你现在已经结婚了。

        她不想和你见面,她这么做是对的,这样对你对她都有好处。

        我现在只有听的份,没有说话的份了,整个人除了灰就是衰。

        大聪,你就听我句劝,不要再和阿梅联系了。

        你们别说见面了,你就是和她通个电话,也会让她很痛苦很难过的,她会很长时间也缓不过劲来的。

        我悲哀地说:蓉姐,你的意思是我和阿梅从此之后再也无法相见了?

        大聪,你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阿梅离婚之后离开香港,她该回到这里来工作生活,而她为什么非要去北京?

        就是因为你,她在你身边,你能安心和妮子过日子吗?

        你和妮子差点双双殒命,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听她这么说,我忽地打了一个激灵,颤声问道:蓉姐,阿梅到北京,完全是为了我才去的?

        对,她就是想让你和妮子安心过日子。

        听到这里,我心酸难过的欲哭无泪。

        阿梅心里很苦,你已经结婚了,你什么也给不了她,那你也就不要再打扰她了。

        你给她打个电话,就让她哭个没完,你要是再和她见面了,你还想让她活不活啊?

        蓉姐说的很是激动,我全身软若无骨又灰又衰地在凳子上也坐不稳了,只想往桌子底下蹰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