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0章 最后的分手时刻

        我一看阿梅嘴唇上的牙印,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刚才我大哭的时候,她一直是强忍着没有使自己哭出声来。

        阿梅身上最大的特点就是爱哭,她看我大哭,本就爱哭的她应该也是哭出声来,但她担心自己哭出声来会使我哭的更加厉害,因此,就尽最大努力来控制自己,强忍之下,竟然用自己的上下牙齿把自己的上下嘴唇分别给咬破了。

        阿梅看我愧疚的样子,甜甜微笑着,柔柔地安慰着我: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你不要担心。

        阿梅,我不该那样哭,惹得你把嘴唇都咬破了。

        你要不那样哭,我会恨你的。你那样哭了,我会永远都想着你的。

        说完,她又趴进了我的怀中。

        阿梅,我看看还往外渗血不?

        没事,不要紧的,我擦过了,不会再往外渗血了。

        临近天明的时候,不知不觉中,阿梅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过不多时,我搂着阿梅靠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要不是那个女服务员来敲门,我和阿梅可能还会相拥着在沙发上睡下去。

        天明之后,不夜城就开始清场了,也到了我和阿梅离开的时候了。

        从不夜城里出来,陈陈晨风吹来,带着丝丝凉气,竟使我和阿梅不由得打了几个寒颤。

        我刚想将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阿梅阻止了我,柔柔地对我说:大聪,我们就从这里分开吧!

        啊?

        我心中忽地一沉,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听阿梅说出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酸到了极点,难受到了极点,悲伤到了极点,眼圈又酸又涩的直想掉泪。

        阿梅经过一夜的哭哭啼啼,她的眼皮都已经哭肿了,为了不再让她哭,我极力控制着自己。

        阿梅靠在我身上,嘴巴贴住我的耳际,柔声说道:分手的这一刻,我们都不要再哭了。

        我冲她点了点头,问道:阿梅,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

        阿梅刚刚说我们都不要再哭了,但我明显地感觉到她也是在极力控制自己,不停地眨巴着眼皮,听我问她何时再见面,她沉思了几秒钟之后,缓缓地说:从今天分手之后,我们谁也不要再联系谁了,更不要再见面了。

        什么?阿梅你说什么?

        我着急之下,伸出双手使劲抓住了她的双肩。

        大聪,你不要着急,我本想在房间里和你说这些,但我总是狠不下心来。

        我都考虑好了,为了今后我们各自的家庭,更为了康霄茗,我们今后只能是形同陌路了,今后互不联系,再不见面,是我们最好的选择,除了这个,没有别的选择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哆嗦着喃喃地说:阿梅,我们连一般朋友也做不成吗?

        不能,对于别人可以,但你不行,你要么是我的恋人,是我的终生伴侣,要么就是我的陌路人。

        阿梅说到这里,突然之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蹙眉耸鼻,红肿的眼睛中又流出了泪花。

        我将她揽进怀里,心中绝望地想:这是我最后一次搂抱她了。

        不由得又是悲从心中来,泪从眼中下。

        阿梅举起双臂,环抱住我的脖颈,我们两个瞬间紧紧地拥吻在了一起。

        也不知吻了多长时间,当松开的时候,我和阿梅的脸上都布满了泪水。

        阿梅,你什么时候去香港?

        你不要管。

        不,我一定要去送你。

        我不告诉你什么时候走,就是不想让你去送我。

        阿梅,我必须去送你。

        不了,你要是想让我心里好受些,你就不要去送我。

        阿梅……

        记住我说的话,你自己好好保重自己!

        遇到困难,你就去找我爸爸,我爸爸会帮你的。

        阿梅……

        好好珍惜康霄茗,她是个好女孩,祝你们幸福!

        阿梅缓缓往后退了几步,眼噙泪水,樱唇含笑,面布悲云,举手冲我摆了摆,轻声说道:大聪,再见!

        我这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想最后再好好看阿梅一眼,但泪水挡住了我的视线。

        当我将眼中的泪水擦去后,阿梅已经背转身子,快步走出去了十多米。

        我大声对阿梅说道:阿梅,再见!

        阿梅听到后,忽地一下站住了,整个人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没有回头,更没有说话,过了几秒钟之后,她又快步向前走去,步子越来越快,最后是小跑着到了公路旁,伸手截了一辆出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我不停地向她挥动着手,希望阿梅回头再看我一眼,但阿梅坐进出租车后,立刻就用双手捂住了脸,瞬息之间,出租车开走了。

        直到出租车没了踪影,我还是如木橛子一般站在当地,整个人似乎都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