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女能够助长勇气

        狙击事件过后,江口洋寻推说会长身体不适,火速摆脱金羽焕的纠缠逼问,将罗南送回豪宅。

        一路上,罗南没有跟江口洋寻说半句话,只是做出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就差没有跟江口洋寻说“我要回家”了。

        面对这种状况,江门洋寻顿时头疼了。

        在美术馆事件发生之前,他只以为罗南是个障眼法的存在,或者干脆是个替死鬼,因为他清楚地知道会长只是受了枪伤,并没有伤重垂危,也就是说会长随时可能回来,罗南的价值也随时可能终结。

        然而,现在江口洋寻发现自己错了,会长根本不会轻易回来,从他的传话就可以看出来,罗南这个替身要担负巨大的责任、发挥巨大的作用,简直就是无可替代的角色。

        这让江口洋寻更加苦恼了,因为在这种前提下,罗南根本不能有事,一旦有事,首先遭殃的就是他。

        眼前最关键的是要怎么稳住罗南,不但要消除他的“恐惧”,还要让他重新产生信心,否则就算他有舍身赚钱的勇气,江口洋寻也怀疑他能扮出会长的几分仪态、风范?

        江口洋寻想了一路,不过没有一种是他觉得可以立竿见影的方法。

        直到回到豪宅,看到正焦急等待的朴仁冰,江口洋寻才眼睛一亮,想到了好办法。

        事实上,这个办法早在会长传话的内容中就有提及,只不过当时他觉得颇为困难,所以就放弃了,但他也想到了一个变通的办法,可以让假会长重振雄心。

        等到了豪宅客厅,江口洋寻将美术馆事件对朴仁冰仔细说了一遍后,便将朴仁冰请到一旁,悄声向她提出了一项要求。

        “怎么能这样?”朴仁冰听到要求后,连连摇头。

        “我知道仁冰小姐的顾虑是什么,不过您也知道娱乐圈的本质,有些人很乐意接受这种交易。我只是请求您引荐,就当作介绍一位女朋友给他,至于那位“女朋友”怎么想,又需要多少花费,您不必操心,我来办好了。”

        “不行。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做,相信正忠知道了也会反对。”朴仁冰依然拒绝。

        “现在我无法征求会长的意见,但我知道如果不能让罗南先生打消退缩的念头,会长就会有大麻烦,那时会长只能强撑着伤体回来,也许一个不慎就会被凭空飞来的子弹要了性命。仁冰小姐您能坐视会长冒险吗?所以请求您……哪怕会长不同意,公司不拨款,我也会用私人钱财支付所有开销。拜托了,仁冰小姐,只有您能最快找到可靠的人,希望您能多多为会长着想。”

        朴仁冰仍然冷着张脸,无动于衷地道:“首席秘书,你只想到正忠,却没想过罗南先生的情况,那深爱他的妻子该怎么办?你知道这项请求,可能毁了一个美满的家庭吗?”

        “仁冰小姐,您把一个普通男人想的太完美了。有机会折下枝头娇艳的花朵,对一个普通男人的意义,简直就是遇到天上掉下了好事。如果您不信,就当做个测试,看看罗南先生对他的妻子究竟有多忠诚。”

        朴仁冰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无形之中已有默认之意。

        说到底,罗南跟她非亲非故,只是一个雇来的替身,她对他的维护又能有多执着呢?

        善良也是有底限的,而心上人祝正忠的安全就在底限之外。

        谈话结束,朴仁冰回到客厅,便要求罗南跟她一起外出。

        “我不去。”罗南连去哪儿都不问,直接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

        “你的胆子就这么小?昨天外出花钱的勇气到哪里去了?”朴仁冰正有气没处撒,算罗南倒霉,撞在了枪口上,自然要吃一频讥讽。

        “胆子再大,能抗子弹吗?别以为我不知道,能把防弹轿车一枪打爆的枪,肯定是很厉害的狙击枪,你们就算给我全身包上防弹盔甲,我也不出去。”

        罗南也不示弱,摆出一副要为自己的命抗争的样子。

        “不出去就能平安无事?那个杀手真想要你的命,在美术馆时,就应该等你坐进车里再开枪。”

        “我承认你说的有理,不过就算要出去,也不跟你一起出去。你是罪魁祸首、红颜祸水,和你在一起,简直就是寿星翁上吊——嫌命太长了。”

        “你骂我?”

        “我说的是事实。”

        “我看你存心撕毁协议。”

        “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遭遇生命威胁,这叫现实不允许,法律上叫遭遇不可抗逆的因素,可以毁约。”

        “你说毁约就毁约?大韩民国的法官难道都姓罗吗?”

        “的确不姓罗,但也不姓朴。”

        罗南和朴仁冰简直变成了一对斗鸡,互相怒目而视。

        “两位都请冷静。”江口洋寻适时地以和事佬的姿态站了出来。

        “罗南先生,你最应该冷静。仁冰小姐刚才没有说错,枪手根本不想杀你,否则那?枪不会只打爆汽车。”

        “是吗?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改变主意,一枪收走我的小命?”罗南仍不松口。

        “的确有这个可能,不过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低。枪手做了很多事,两次枪击仁冰小姐的爱慕者、枪击会长、炸美术馆、打爆汽车,每一次都留有余地,他的目的应该不是杀人,而是警告。我怀疑他别有目的,很可能只是为了制造恐慌气氛。”

        “只是为了制造恐慌,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吗?”罗南摇头,适时收起了一部分畏缩之态,表现得不再十分恐惧了。

        “这不算大费周章,枪手可能是为了仁冰小姐,但更可能是为了钱,事先抛空股票,再给相关企业制造恐慌,使股票大幅下跌,他就可以牟取暴利。”

        江口洋寻以肯定的语气道。

        “你分析的有一定道理,不过还只是个假设。”罗南开始思考了,毁约的态度也不再坚决了。

        江口洋寻脸上掠过一丝喜悦,连忙趁胜追击:“我说的不仅仅是假设,的确有人在事前大笔抛空总公司神韵软体的股票,总公司已经着手调查那些资金的来源。另外据我所知,警方已经找到了枪手的破绽,他使用的重型狙击枪不是普通的军火,从一般黑市根本无法买到,现在警方已经根据这个线索四处追捕,他绝对不敢再轻易露面。”

        罗南点了点头,似是认可这样的说法,不过样子仍像劫后余生的兔子,脸上余悸犹存,这一点似乎怎么也消不掉。

        江口洋寻仔细观察着罗南,暗暗头痛不已,他说得口干舌燥,可不是只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现在他迫切希望罗南跟着朴仁冰走,如果他不走出家门,怎么能被“士气”加身呢?

        真是个让人费力的家伙啊!

        江口洋寻拍着脑袋寻思,好在他一向智计百出,不一会儿就想出了一个釜底抽薪的办法,于是立刻对罗南道:“我刚刚想到了一点,既然枪手神出鬼没,说明他有很强的侦查能力,说不定他已经知道您住在这里,我看应该给您换一个住处。”

        “你说的对,千万不能让他找到,我们快撤!”罗南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起来,立刻往外跑。

        江口洋寻和朴仁冰看到这一幕,默契地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得胜的笑容。

        几小时后,将脸用布包住的罗南随同朴仁冰来到了一个地方,此时正值华灯初上,这个地方的灯火尤其璀璨。

        “这是哪里?”罗南好奇地问道。

        “大美宫。”朴仁冰淡淡地回答。

        “大美宫?做什么的?”罗南越发不解。

        “娱乐场所,也许会让你乐不思蜀。”朴仁冰的语气开始透出不善。

        罗南立刻闭嘴,因为他闻到了火药味。

        身边这位虽然是大明星,但一向颇有武力值,动不动就使用拳头,他可不想触霉头,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跟我来吧。”朴仁冰径直走向大美宫那奢华夺目的门口。

        “为什么带我来娱乐场所?难道你在这里有长期包厢?说话啊!喂……江口洋寻不见了……”罗南追在朴仁冰身后叫喊着,可惜始终没有获得回答。

        大美宫的水晶包厢光滑如镜,至尊华美;大美宫的陪侍小姐个个性感撩人。

        不过罗南只能像尊雕塑一样坐着,不看面前排成一排的十个美女陪侍,只用眼睛瞪着坐在离他八丈远的朴仁冰。

        不是罗南嫌弃面前的美女陪侍都是人工产品,也不是他不想跟特别入眼的联络一下感情,而是朴仁冰摆明了恶心他,一口气叫来十个陪侍也就算了,还不许她们做其他事,只让她们站成一排唱歌。

        这是什么意思?一定是报复!之前他骂她是红颜祸水,现在她开始反击了,第一道菜就是这只能看不能吃的场面,果然女人都是小肚鸡肠!

        “你瞪着我做什么?”朴仁冰在罗南的目光杀气下,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耐不住说话了。

        “你说呢?”罗南反问。

        “你这个口气好像在怪我?我做错了吗?”朴仁冰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就像她真的不知道罗南是什么意思一样。

        “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到底为什么带我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你以为大美宫是什么地方?三流娱乐场所?或是你们男人随便玩弄女人的地方?”

        朴仁冰脸上满是冰冷的嘲笑。

        其实她在赌气,原本按照江口洋寻的拜托,她该为罗南安排一位圈内人物,制造一次艳遇,以振奋罗南的士气,不过她并不愿直接做那种事,宁愿曲折一点,多花点钱,让罗南自己选择。

        “难道不是吗?”罗南有些惊奇了。

        “是,但也不是。”朴仁冰的语气里隐含一丝不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大美宫在首尔属于顶级娱乐场所之一,出入这里的都是真正的上流人士,在这里叫一间vip水晶包厢,需要消费五千万韩元,再加上这十位陪侍,至少要付一亿元,换算成美元就是十万,人民币就是五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就一个字,贵!”

        “是啊!昂贵就是这里的第一个特点,这就是上流社会的生活。以前你没机会体会,因为你生活在社会底层,这一点无论在中国还是韩国都一样,你的每一块钱都需要精算着花,这是你的命运。不过命运也可以改变,上天有时会给人机会,而他能够摆脱底层,踏入上流,这就是机遇。你遇到我是机遇,你长得跟正忠有三分相似也是机遇,我们签订的那份替身协议更是你最大的机遇。如果你因为中途遭遇困难,放弃了这个机遇,那么你会被打回原形,你没机会踏入上流,你不可能得到我许诺给你的大笔酬金,不可能再有机会大手大脚地花钱,更不可能亲近像这样成打的美女,你觉得你舍得吗?”

        “这……”

        “每个人都爱惜自己的性命,这一点的确不错,不过早死和晚死有本质上的区别吗?有人活了百年,平平淡淡,死时甚至记不起人生中有何精彩和灿烂;有人只活了几十年,人生跌宕起伏,但总有感动、总有精彩,这就像一颗流星,或许只是灿烂那一瞬,但却强过百年的蹉跎。”

        “这……”

        “我说这么多,你就永远用一个字来回答吗?”朴仁冰要抓狂了,这简直浪费她的口水。

        罗南回以苦笑:“朴仁冰小姐,不是我想用一个字回答,而是你只给我说一个字的时间。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还是觉得我的小命比较重要,另外悄悄地告诉你:句,我从来没见过成打的美女,充其量是一次看到十个刚出厂的花瓶。”

        “你说什么?”

        朴仁冰瞪大了眼睛,这个可恶的中国男人竟然用出厂花瓶形容大韩民国的整容美女?

        还说得这么轻佻,仿佛他曾经沧海难为水,家里就收藏着一位真正的美女似的,这是明显的挑衅,更是讽刺!

        “跟我来。”朴仁冰怒了。

        一怒之下,哪里还会跟罗南多说废话,也不再顾及罗南的家庭美满问题,她要用事实说话,让这个中国大叔见识一下真正的韩国美女。

        很快,两人转到下一站——深红酒庄。

        走进酒庄时,朴仁冰做了一番介绍:“附近几条街道建筑风格多变,有韩国本土的、有欧洲的、有中国的、还有日本的,最近有多个剧组在这里取景拍戏,一些女演员便常常约在一起聚会,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间深红酒庄。深红酒庄是首尔最大的酒庄,拥有最大的恒温与恒湿酒窖,收藏的葡萄酒超过一千万瓶。”

        “很壮观的地方。不过,你带我到这里来又是为什么?还为了人生教育?”

        罗南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他知道朴仁冰对他在大美宫最后说的那句话感到很不平,可怜的孩子,明显被民族主义毒害太深,难道不知道那是他故意说的吗?

        “来酒庄当然是为了喝酒,如果你不愿意,或者害怕里面有杀手,就请回吧。”

        说着,朴仁冰不屑地瞥了罗南一眼,昂首挺胸通过酒庄的门户。

        罗南失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跟进。

        酒庄里十分幽静,有专门的地方供客人品酒。

        这里的摆设都是原木的,透箸一股陈年橡木的芳香。

        罗南跟着朴仁冰坐到?

        一位侍酒师面前,侍酒师立即介绍了几种放在柜台上的酒,还拿出样品,一杯:杯地倒给他们品尝。

        先是法国的玛歌、拉图、奥比昂的新酒,再是义大利的灰晶乐、圣达克里斯蒂纳、桑迪纳;最后是一些年轻庄园的酒,如哥伦比亚山谷美乐葡萄酒、加州伯格家族的古藤仙芬黛葡萄酒等等。

        还尝了一七年的拉菲,不过一七年对拉菲来说不是个好年分,侍酒师看到朴仁冰摇头,脸上不禁露出赞赏之色。

        朴仁冰最终选了产自捷克的长相思——布兰克,这是对她有特别意义的白葡萄酒,她付钱买了两瓶一一年分的,拿到一边和罗南对饮。

        “不是说一三年分最好吗?为什么要选一一年的?”将酒倒上后,罗南很好奇地问朴仁冰。

        “因为一一代表光棍,光棍最有资格长相思。”

        朴仁冰没有回答,有人代她回答了。

        来人不只言语轻佻,行为也很轻佻,话未落,就抢过罗南眼前的杯子,将刚倒好的一杯酒仰头干掉。

        “原来是前辈。”朴仁冰看清楚来者的样子,连忙站起来,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她为罗南和来者做简短介绍,罗南自然还是顶替祝正忠的身份。

        来者和朴仁冰的关系匪浅,不只最近参演同一部电影,进了同一剧组,身份上两人也差不多,不过一个是如日中天的大明星、一个是已经过气的大明星。

        最有趣的是两人曾经共用一个经纪人,也就是陈明艺,不过后来陈明艺为了专心朴仁冰的发展,结束了跟这位“前辈”的经纪合约。

        朴仁冰见到这个“前辈”出现,如果在以往可能还会有一些尴尬,但今天不同,她可总算找到韩国存在天然美女的证据了,虽然美女老了一点,不过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因此在做介绍的时候,她连连向罗南挑眉挑衅,意思很明显:赶紧收回你在大美宫说的话。

        罗南无视朴仁冰的挑衅,一直保持沉默。事实上,因为朴仁冰跟前辈说话讲的是韩语,他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装作一知半解,鲜少插嘴。

        好在“前辈”只是过来打声招呼,不一会儿便回到另一边一群漂亮女演员那里。

        朴仁冰看到那群女演员后,底气更足了,如果刚才“前辈”的出现只是证明韩国不乏天然美女的话,那么那群漂亮女演员的存在,就是对成打美女的最好诠释。

        可惜,朴仁冰却没能从罗南脸上看到应该有的惊艳,这个中国大叔像是对美色免疫一样,目光从那群女演员身上一掠而过,简直就当她们是空气,相比之下,刚刚他在“前辈”身上停留良久,倒显得诚意十足。

        朴仁冰哪里知道,如果真要罗南在酒庄内排个美女名次表的话,她朴仁冰应该是当之无愧的第?

        名,“前辈”排第三,那群莺莺燕燕却要排到第一百名之外——第二一名和第一百名之间全部留白。

        可惜朴仁冰没有自觉,只想以别人来驳倒他,而不是“以身作则”。

        第一名和第三名之间还有一个第二名。

        认真说来,这个第二名对罗南才具有真正的吸引力,因为她是一个不是很美却很有味道的女人,还是张熟面孔。

        罗南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首尔的一间酒庄内跟农采薇重逢,他没忘记这个女人还欠他一次暧昧的品酒之约呢。

        农采薇并非孤身一人待在酒庄内,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一直站在她身后,而不是坐着,显然不是朋友,而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实际上,罗南认为这个保镖很像朴仁冰的首席保镖崔龙。

        “你看什么这么入神?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朴仁冰发现罗南的目光流连在某处,不禁好奇地问,说着还向那个地方望了一眼。

        “美女。”罗南笑答。

        “你说那个女人?”朴仁冰的目光抓到了农采薇,随即脸上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那个女人看上去很陌生,似乎不是酒庄的常客。

        初看只是一个普通美女,不是非常漂亮,然而细看下去,却能看出一点与众不同。

        眸子如春水般动人,含骚带媚,唇边总是似笑非笑,状若挑逗,显见是个风流人物。

        对朴仁冰的问题,罗南点了点头,再端起酒杯,一口喝饮尽,然后站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朴仁冰被罗南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如果罗南要去跟那个女人搭讪,她真不知道要不要阻止。

        “借你的酒一用。”罗南拿起剩下的那瓶长相思,就迈开了步子。

        “果然不是好东西!”看到罗南的确正往农采薇的方向走去,朴仁冰真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恼。

        罗南走到农采薇坐的桌前。

        农采薇的保镖立刻冷脸拦阻,同样的事情,保镖已经做了不只一次,以他壮硕的体型、面露杀气的凶悍,任何搭讪者都只能知难而退。

        然而,这一次保镖失算了,罗南无视了他的阻拦,很大剌剌地坐下来。

        保镖很生气,他遇到过不少厚脸皮的搭讪者,但厚脸皮到不怕死的家伙,他辽是头一次见,保键脸上闪过一丝戻气,立刻伸手准备要给罗南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就在这时,农采薇忽然摆了摆手,保镖的手立刻被迫停止。他不敢违背女主人的旨意,只能对罗南放出一个满含杀气的注视,然后收手后退。

        “小姐,你的保镖很尽责。”罗南别有深意地瞥了后退的保镖一眼,随即转头面对农采薇,目光放出热切,用英语说道。

        农采薇的穿着不像在成都时那么性感,她将一件浅色短风衣披在深色长裙子外,胸臀不露,却散发着一种神秘的性感,这简直比直接暴露还要挑逗男人的神经,难怪酒庄里的男人对这里频频注视,反将几个露着半球,卖弄胸前风景的女明星丢在一边。

        农采薇点了点头,目光定定地落在罗南的脸上,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看了良久,才道:“你很大胆!”她说的却是汉语。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认为我们有缘。”罗南含笑用汉语回应,然后扬了扬带来的葡萄酒,道:“要来一杯吗?”

        “如果只是想请我喝酒,你不觉得冒的风险大了点吗?岂不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吗?”

        “风险?你说你的保镖?”

        “是啊!没觉得他杀气腾腾吗?”

        “傻气腾腾?嗯,好像有点儿。”

        “咯咯……敢在我这个保镖面前说这种话的人,你是第一个,你真是太可爱了。”

        “看在我可爱的分上,能告知芳名吗?”此时罗南已经打开带来的酒,立刻帮农采薇倒了一杯。

        农采薇伸出一根青葱玉指,在酒杯上弹出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道:“跟这杯酒一样,就叫相思。”

        “那我叫玛歌。”罗南接过农采薇买的那瓶零五年玛歌,帮自己倒了一杯。

        “你应该诚实喔!”

        “怎么说?”罗南怔了怔。

        “你只有诚实,我才能给你机会啊。”农采薇的眼波微微荡漾着,似有所指。

        “机会?好吧,我叫罗南。”

        “罗南!很好的名字,我还以为你会说你姓祝呢。”

        “我应该姓祝吗?”

        “不,这样很好,你比真正姓祝的强多了,我愈来愈喜欢你了。”

        农采薇忽然伸出手,抚摸着罗南的脸庞,道:“可能我们真的有缘,你是我认识的第二个罗南,两个不同的人、不同年龄、不同肤色,但竟然都这么让人心动。”

        “还有另一个罗南?”

        “是啊!不过他跟你不同,是个美国老头子。我记得我还欠他一次约会呢,可惜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看来你是喜欢那个罗南多一点。”

        “也许。你吃醋吗?”说到这里,农采薇忽然站起来,凑到了罗南耳边道:“现在我要去洗手间,你要来吗?”

        罗南立即激动不已,兽血沸腾。

        既然美女相邀,他怎么会拒绝呢?

        最近几天他已经憋得很痛苦,没理由不放松一下,虽然农采薇似乎有点复杂,不过他不在乎,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符合他的审美观,也让他心动。

        三分钟后,酒庄内部某间女厕所内。

        厕所的门刚被锁上,农采薇便一把抱住罗南的脖子,热吻送了过来,四片嘴唇随即紧紧地黏在了一起。

        粗重的鼻息在痴缠的脸庞间荡漾,农采薇一双眸子越发水汪汪了。

        罗南把手伸进农采薇的外套里,撩起她的裙子,向上抚摸,竟发现这女人根本没穿胸罩,裙子里只有一条薄薄的丝质内裤,随着他的一只手滑过弹性十足的翘臀,溜进峡谷,这条丝质内裤也渐渐变得潮湿,恍若无物。

        农采薇并不拒绝罗南探索她的神秘园,每当罗南的手指隔着丝质内裤在阴丘上蹭过,她都从鼻孔里发出轻柔的呻吟作为回应。

        农采薇很主动,罗南在探索她的身体,她也在探索罗南的身体,她一边用手热情地抚摸着罗南的胸膛,一边抬起一条长腿摩擦、挑逗着罗南的胯部。

        激情迅速升温。

        罗南抽出一只手从正面将农采薇的裙子推到她的胸前,农采薇也开始替罗南解开“武装”,先是衬衫扣子,然后裤子皮带。

        农采薇可比罗南做得“绝”,她在即将露出乳房时,已经将罗南扒得三点全露了。

        接着便是农采薇的表演时间,她没有急切地去舔弄罗南胯间那显露的大虫,而是先用手轻轻套弄着,她的嘴巴专注在罗南胸前的乳头,一条粉滑的舌头不停地打旋,挑逗罗南的兴奋点。

        罗南胯间的大虫很快昂然而起,壮硕惊人,这让农采薇又惊又喜。

        她没兴趣做太长时间的前戏,她喜欢直接入港的滋味。

        刚才初见罗南的性具时,她已暗暗惊讶,现在大虫昂头,越发显出本钱雄厚,这让她更想尽快尝尝滋味。

        因此,不待罗南为她解除最后的障碍,她自己就弯腰将内裤脱掉。

        脱下的湿痕斑斑的内裤被农采薇拿到罗南眼前摇了摇,非常挑逗地扔在一边,然后农采薇将罗南推坐到马桶上,而她背身跨在罗南腿上,一只手抓住罗南胯间昂扬的大虫,沉下臀部,先是几下紧密的摩擦,最后用力坐下去。

        “噢……哦……”农采薇发出细长的低吟,感受着大虫硕大的头部推开鼓鼓的肉瓣,撑开紧窒的穴口,像条火龙一样闯进了体内深处。

        罗南也发出了一声闷哼,农采薇的阴门就像装了一道弹性惊人的闸门,无视于龟头的硕大,反在柱身推进时竭力收缩,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更奇异的是他觉得阳具前端忽然松了不少,更有一种泡进热泉里的感觉,使精关松弛,意识恍惚。

        原来是极品包子穴!

        罗南暗暗欢喜,包子穴销魂蚀骨,堪称男人深渊,足以让普通男人顷刻间缴械投降,不过他并不惧。

        事实上,因为不想表现得太突出,他自始至终都控制了阳具的壮硕程度。

        但此时已经入港,他可以悄悄放开少许控制,把阴穴内的空隙再度填满。

        农采薇并没有注意到阴穴内的少许松弛正在渐渐消失,因为她已经开始上下套弄起来。

        第一次沉臀下坐,农采薇没有一坐到底,不是因为阴道不够湿润,而是需要一个磨合适应的过程,这个过程让她很满意。

        初始套弄时很有挤压感,爱液不能起到很好的润滑作用,因而农采激不敢太过深入,只让阳具在阴道的一半位置进退。

        农采薇的阴门很紧、很有弹性,可是她的爱液天生很稀、很淡,没什么黏性和油性,与其说“液”,不如称“水”,虽然分泌旺盛,但依然没能消除初临时就存在的强制容纳的痛苦。

        幸好这种痛苦虽然持续存在,但不强烈,反而正因为这种痛苦的存在,农采薇反而己更加敏感,她甚至感觉到一股股自性神经末梢的电流,正随着每一次抽插从花园深处蔓延开来,蔓延到穴口,给予前庭兴奋,让阴蒂勃起;蔓过小腹,冲上她的胸部,让乳房鼓张,乳头充血,本来只有准C罩杯的乳房,转眼间变成C+。

        这种性征变化的过程,也被罗南感觉到了。

        事实上,两人正式展开“肉搏战”后,罗南就空出了双手,最初他只是协助农采薇稳定姿势,把手放在她的腰部。

        农采薇的腰、臀是典型的蜂腰隆臀,腰肢又细又软,屁股则浑圆挺翘。这让罗南忍不住又揉又捏,享受了一番厮磨的滋味。

        随后农采薇进入状况,套弄得越发熟练,罗南便将双手转移战场,一只手上空攫月,另一只手下海捞“鱼”,同时占领农采薇的乳房和阴阜。

        前者饱满,虽然实际只有B++的规模,然而曲线极美,要是戴上胸罩隔着衣服看就是波涛汹涌,捏起来也是绵软、弹性兼备,捏得久了,它们更是充胀发硬,充分显示着所带来的快感。

        后者背靠峡谷,乌草丛生,虽然没进神秘园,但其姿态更让人激动,罗南忍不住将一只手掌紧紧地覆盖在这位置,用力地揉弄,偶尔更深入下去到阴蒂位置,揉搓起探头探脑的阴蒂头,用手指刮弄、刺激它,使其将感觉反馈进阴穴内部,更添那里的蠕动。

        农采薇的体力不错,一口气套弄了七、八分钟,才有些喘息,她的兴奋渐渐达到一个顶点,呼吸声渐渐沉重,阴穴内的蠕动开始加剧,直到又数分钟后,一次乏力的沉坐落下,使阳具一口气推进到阴道末端,她的身体微微一颤,阴穴口用力一缩,然后一股热水般的液体在花园内泛滥开……

        宣告农采薇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

        农采薇意犹未尽,罗南还箭在弦上,一个小小的伪高潮,自然不能结束这场性事。

        事实上,由于罗南依旧呼吸平缓,农采薇感觉自己被藐视了,所以她也没有多休息,直接拍了拍罗南的大腿,示意罗南接手。

        罗南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久,由农采薇掌握主动的时候,由于姿势问题,他不便大幅度动作,所以导致一连十多分钟,他的小弟弟一直都是浅尝肉味,偶尔深入一下,只是剌到阴道末端便收,甚至都顶不到花心。

        他只能看着农采薇追逐着浅显的快感,淫水四流,却找不到真正登临高峰的快乐。

        罗南坐上指挥者的位置,自然要改变上述的状况,所以他立即让农采薇调整姿势,虽然还保持这种别名“翰林风”的运动型姿势不变,但让农采薇收起了双腿,他将双手放在她的大腿下,将她抬起,这样起落由他控制,自然可以加大动作。

        战斗重新开始,声音也明显不同了。

        不但击肉声急促,如雨打芭蕉;呻吟声也是大起,一如高音吟唱。

        这可让农采薇尝到“苦头”了。

        这一套不是什么高超花招,只是以体力取胜,像农采薇这样的风流人物,自有多种技巧应对,加上她也耐久战,完全可以等罗南缴械;不过实际情况却是一力降十会,抽插频率太快,让农采薇无法及时调整反应,只能被动承受,一时稣热、瘦麻感大起。

        随着这种感觉的累积,性快感也变得强烈起来。间或的深顶研磨更是性快感的催化剂,很快将农采薇推到了一个巅峰。

        农采薇并没有立刻丢盔卸甲,不过处于巅峰的愉悦可比之前得到的伪高潮强烈多了,她忍不住连连出水,弄得花园口水花四溅,胯间更是水漫金山。

        罗南感觉到阳具接触的阴肉蠕动渐趋激烈,便知农采薇的感觉已经到了关键一刻。

        他连忙放下农采薇,将她转身按在马桶上,一只手按住她光滑的背脊,另一只手锁定她的纤腰,岔开腿以背入式的姿势入港,开始了如惊涛拍岸般的冲刺。

        这一下,农采薇总算知道罗南不容易应付了。

        如果说之前农采薇发现罗南本钱雄厚,她是喜多于惊,那么现在就是惊多于喜。

        她的呻吟渐渐消失了,并将一波波的快感化作了愈来愈粗重的喘息。

        愈是接近真正的高潮,农采薇就愈会压抑自己。

        事实上,她不知道即将登临的峰峦,是不是以前从未达到的高处,不过她可以肯定,这将是记忆极其深刻的一次——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因为这场性事只是她一次兴起,像一夜情,更像一场有趣的游戏,她没有奢望在罗南身上获得多大的高潮,所以一切的确是一场意外!

        背入式的姿势让罗南的冲刺一路无阻,因为农采薇包子穴的特别,罗南觉得自己就像在热泉里游泳,不过游泳的最终方向是花心,这个属于女人最奇特的所在,也是女人最淫媚的所在——花房的重要门户,是罗南的最爱。

        花心并不容易攻下,因为农采薇守得森严,当然,守得森严不代表花心不可靠近。

        农采薇的花心形状像酒瓶口,每次龟头撞击在花心上,酒瓶口都会蠕动收缩,一时就像无数只毛毛虫在龟头敏感位置挠着,让罗南快感大起,喷射的欲望愈来愈强烈。

        想要喷射的欲望不只罗南有,农采薇也有,事实上因为是受之一方,每次阳具冲到花心位置,她的感受都特别强烈。

        当这种强烈的感觉累积到一定程度,聚集之前所有的快感,就变成了实际的丢出感。

        先是小丢,农采薇想透过竭力收缩止住这一切,因为丢出感让她本能地感觉到恐惧,不过她体内的快感累积得实在太多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丢一出,大丢接踵而来。

        罗南从来没有想过在“泡热泉”的时候,会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凉水,然而他现在遭遇到了,先是一小股黏黏的冰露从天而降,让阳具不禁打了个冷颤,随即酒瓶口般的花心忽然绽放,然后一大股冰凉的液体像被水枪喷出来一样,将阳具从头往下浇了个大半。

        “我出来了……啊……”农采薇压低嗓音吐出这几个字,一只手更是忍不住往后紧紧地抓在罗南的腿上。她丢了!丢得彻底!

        有别于普通女人的热烫阴精,农采薇丢出的东西是冰凉的。这一大股的冰凉阴精一丢出,她的阴穴内便上演一番真实的冰火二重天。

        罗南受此刺激,精关大动,也顾不得给农采薇多少喘息的机会,便将她再次翻转过来,抱着她靠在墙上,抬起她一条修长的美腿,便开始了又一轮的冲刺。

        罗南冲剌时伴随着对农采薇那对鼓胀到极致的乳房的捏弄,罗南还送上热吻,助农采薇恢复些许体力。

        虽然是轻车熟路,不过罗南这次着力增添快感,所以对占领的花园领地进行大角度、大幅度地深犁开发,每一抽都将阳具抽到穴口位置,而每一插则直接打到花心的酒瓶口正中。

        此时农采薇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过情欲已经被再次挑起。

        经历了刚刚的欲仙欲死,农采薇知道自己在跟罗南的性对抗中已经完败了,不过好在这种性对抗只是做爱时的一种隐形感受,接受了失败,她的反抗也就不再强烈。

        事实上,农采薇已经爱上刚刚那种高潮时的欲仙欲死,这是种异常新鲜的感受,促使她想要重温,因此,当花心再次迎接龟头的时候,她不再竭力收缩,倒是有所迎合,不知不觉,花心门户已经打开,龟头冲入其中,通道后面的世界,终于直接面对罗南这个前所未见的闯入者。

        就在这时,农采薇脸上涌起潮红,忍不住放声叫道:“我又要来了,好强烈……”

        “我也来了。”

        罗南带着粗气,凑到农采薇的耳边道,随着话落,龟头一口气冲入农采薇的子宫内,飞快地一阵抽插,然后重重地撞在某处的子宫壁上,然后一串串热烫如岩浆的精液子弹飞射出来,“啪、啪”地打在前方的重重宫壁媚肉上。

        农采薇忍不住紧紧地夹着罗南的腰部,她的双手更是死死地抱着罗南的肩膀,身体香汗淋漓,像打摆子一样地抽搐着。

        没人能形容农采薇此时的感受,仿佛要死去,但更像是灵魂被人腐蚀捅穿了一样,在子宫深处悸动不停里,大股大股冰凉的阴精从身体更深处飞射出来,比刚刚那一次数量多了几倍不止,而且还更加黏稠。

        空气里开始荡漾起一股薄荷般的性香,这味道就如同农采薇的体香——混合了香水和天然体味,成为属于她的独特诱惑味道。

        谁又能想到,原来她的生命精华也是类似气味,只是多了几分异样的欲腥——充满着春情和诱惑的性息。

        完事之后,罗南有心再来一次,但农采薇却迅速将他推开,从旁边取来厕纸,便开始擦拭满股、满腿的秽迹,不一会儿便将衣物整理妥当,然后她淡淡地瞥了罗南,眼,开门离去。

        “居然做得这么绝!”

        罗南不满地咕哝。

        虽然他神经强悍,且早知这样的女人很难征服,但是农采薇事后毫不留恋地将他撇在一边,离开时更是连头也没回,却让他有点傻眼,这简直比一夜情还一夜情。

        想到刚刚和农采薇做爱的感觉,罗南倒是忽然想到跟其有些相似的裴允婷,同样是“水”如泉涌的女人、同样给他“泡澡”的感觉、同样独立、同样第一次做爱后将他一脚踢开……

        不同的是裴允婷筋骨有力;农采薇则全身柔若春水、软如丝绵。

        当然,两个女人之间还有更大的不同。

        倔强的裴允婷已经被罗南搞定,农采薇却还是个未知数,不过从她刚刚享用了“罗南”,转身就把罗南当成了陌路人来看,她的挑战难度不会比裴允婷逊色,说不定还要远远超过。

        “看来是要打场硬仗了,你说对吗?”

        罗南忽然抬起一只手到面前,自言自语地道。

        他的手掌里躺着一件潮湿的丝质物品,不就是农采薇之前脱下的水渍斑斑的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