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手感太好,面料太滑

        果然,随着袁纱的话落,一个穿白西装,看上去衣冠楚楚的清臞男子向这边走来,人未至,声先到:“袁纱,抱歉,刚刚和朋友说了几句话,冷落你了。这是胡女士吧,鄙人郑永怀,是朱社长的朋友,初次登门,有些冒昧,请胡女士不要介意。”

        一如袁纱之前对罗南所说,郑永怀果然彬彬有礼,看上去很有教养,就像贵族出身一样,他说的话很难让人心生恶感,就连初次见面的胡清烟,也因“胡女士”这样的体贴称呼,对他心生好感。

        “郑先生能来,是我的荣幸,请坐吧。”胡清烟微微一笑。

        “谢谢胡女士。”郑永怀微微躬身谢过,不过他没有立刻坐下,却转头望向罗南。

        “哦,对不起,我忘记了,这是我的朋友布雷特先生,他是一位钢琴家。”胡清烟连忙为郑永怀介绍罗南。

        “布雷特先生?”郑永怀眼露奇光,嘴边浮起一丝微笑,同时伸出手道:“见到你很高兴。”

        “我也是,郑先生。”罗南也伸出手,两只手在空中交会,紧紧一握,两人脸上不约而同地浮起一抹带着深意的微笑。

        郑永怀认出罗南,罗南在这一刻也知道他的身份暴露了,不过他并不介意,不管他与红嫂的关系是不是被郑永怀知道,他都没把郑永怀当回事。

        如果郑永怀敢放肆到主动来惹他,他不介意给他一些深刻的教训,比如直接将他绑到红嫂面前,让那个一心想成为成都黑道教母的野心女人,实现心中的愿望。

        两男两女重新落座,还没有找个话题聊一聊,就又被人打断。

        朱显贵忽然来到胡清烟身边,附耳对胡清烟说了两句话,胡清烟脸色微变,然后对其他三人说了句抱歉,便匆匆随朱显贵离开。

        两人往楼梯方向走去,显然并不想待在楼下,而要找个隐密地方交谈。

        袁纱望着胡清烟匆匆而去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她对胡清烟的情况有些耳闻,不过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大略能够猜到,胡清烟的麻烦并不小。

        “放心吧,胡女士自己能够应付。”

        郑永怀摆出一副与袁纱很熟悉的样子,胡清烟才刚离开,他就起身坐到袁纱身边,让已对他心怀芥蒂的袁纱,不禁向旁边挪了挪身子。

        虽然一方面说不相信罗南,认定他是大骗子,但是袁纱对罗南说的话却颇为上心,在潜意识里,她从未想过去怀疑罗南说的话,既然罗南说郑永怀是黑社会头子,他一定就是。

        想到身边坐着一头披着羊皮的狼,袁纱就觉得身体发颤,她很想立刻逃问,但是那样做太明显,可能会触怒郑永怀,这不是袁纱想看到的。

        “美丽的袁女士,这曲〈星空里的华尔兹〉让我很想跳舞,我请你跳支舞,可以吗?”罗南忽然走到袁纱面前,弯腰伸手,极尽绅士风度地道。

        “好啊!”袁纱只想躲开郑永怀,也不管宴会上能不能跳舞,立刻将一只纤手伸到罗南手中,并顺势站起。

        就算郑永怀风度再好,面对到嘴的美人被抢,也不禁怒哼出声。

        罗南也哼了一声,不过却是不屑地冷哼,让郑永怀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这是音乐欣赏会,可不是舞会。”当罗南揽腰过来时,环顾厅中情况的袁纱,连忙按住罗南的手。

        宴会内二十多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听聘请来的小型乐队演奏音乐,此时正是提琴手演奏一曲近几年颇为风行的新古典音乐〈星空里的华尔兹〉,不少人听得入神,不过并没有起身跳舞,毕竟这是聚会性质的宴会,可不是舞会。

        “既然有乐队伴奏,哪有不跳舞的道理?”

        罗南可没有那么多顾忌,抓住袁纱的手,放到他的肩上,然后他的手顺理成章地滑回袁纱纤细的腰肢,脚下一旋,便带着袁纱翩翩起舞。

        很快就有人注意到罗南和袁纱的特立独行,不禁都非常惊讶。

        “看着我们干什么?这么好的曲子,不跳舞怎么行?”罗南一瞪眼,理直气壮地道。

        他的话倒是提醒一些宾客,很快就有人站起来,其中有个人竟然迅速跑向厅外,一会儿后,竟然拉来一个在门外穿女仆装的少女,看样子他心痒已经很久了,罗南这一闹,倒是替他制造机会。

        “他们?”朱吉洋气得嘴角抽搐,对于严守规矩的他来说,将私人宴会办成舞会,这还真是头一遭。

        “社长,这样不是很好吗?沉闷的宴会变成热闹的舞会,这才有活力。”与朱吉洋面对面而坐的裴允婷兴奋地道。

        朱吉洋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裴允婷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不屑,腐朽的老家伙怎么会理解她这种年纪的女人心中的躁动?

        想到还要与眼前这个油光满面的肥猪虚与委蛇一段时间,她心里就有种要吐的冲动,同时也对已经算是前夫的朴智桓更加痛恨,若不是朴智桓不愿意付出大笔的离婚费用,她也不至于求眼前这个肥猪。

        毕竟知道在韩国,除了几家大型跨国公司,也就只有朱吉洋的朱氏会社能够和朴智桓的大宇商社抗衡。

        刚刚被罗南搂着跳舞时,袁纱又羞又臊,不过随着跳舞的人渐渐多起来,尤其拉着女仆装少女参加的那对出现之后,袁纱才渐渐将注意力从外界转移到跳舞本身。

        也正因为这样的转变,她的脸庞没多久就仿佛染上烧红的晚霞般,涂上一层艳色。

        袁纱的鼻子里闻到罗南身上散发出的雄壮男性气息,这种极具冲击力的气味让她一度屏住呼吸,然而就算用嘴呼吸,她仍然可以感受到罗南身上的气味正在侵入她的身体,根本无法抵挡,最终她索性放弃,让罗南的味道充斥在她鼻端。

        事实上,不久之后袁纱就发现自己有点迷恋起这种味道,因为罗南散发的体味与普通男人很不一样,非香非臭,一开始觉得很好闻,时间一久更感觉到还有更加深邃的一面,蕴含某种深层的动人,就像有种她非常向往的气味浓缩在里面一样,闻着几乎有种上瘾的感觉。

        另一方面,她的一只手被罗南紧紧握着,肌肤厮磨,让她掌心发热,禁不住要抽开手,但是始终不能得逞。

        而最强烈的感觉是罗南放在她腰肢上的那只手,她感觉到那只手的热度、那只手的粗糙、那只手暗藏的蓬勃男性的力量,只是隔着轻薄的雪纺面料与她腰部的细嫩肌肤摩擦,就让腰肢敏感的她心生悸动,悸动引发羞怯,只过半支舞的时间,她就仿佛变成初恋的女孩,脸红耳热一如中了暑。

        罗南注意到袁纱的表情变化,心中顿起巨大的满足感。这个气质动人的少妇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妙品,値得他用真心来怜爱。

        “你还找我做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听着楼下的舞曲,楼上某间房间内,胡清烟一脸厌恶地对朱显贵道。

        “今晚你做得太过分了,你和大哥都快正式离婚了,为什么还要给他难堪呢?”朱显贵负手望着窗外,很不客气地问。

        “难堪?难堪的不仅仅是他,他将裴允婷带回来、他在学校里向漂亮的老师献媚,怎么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这样做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

        胡清烟冷笑回应。

        “你这样做,只会让大哥将离婚协议定得更加苛刻,你不是想得到一笔钱吗?本来我已经说动大哥,现在恐怕要泡汤了。”

        “我不稀罕他的钱。”

        “真的不稀罕吗?”

        “你以为我有必要装清高吗?朱吉洋宁愿别人从他身上刮下一层油,也不会多给我一分钱,作为他的兄弟,你难道不清楚吗?他只答应给我五百万人民币,作为交换条件,我必须放弃对俊涛的所有权利。你以为我会答应这个交换条件吗?”

        “就算不答应又能怎么样?他只要将俊涛送回韩国,就算你向中国的法院申请到抚养权,也见不到俊涛。与其这样,还不如拿了钱更为实在。”

        “你当然希望我拿了钱了事,等到你大哥一死,你就可以顺利接收他的所有财产,你说他知不知道孕育出俊涛的精子是你的?”

        胡清烟满脸讥笑。

        “知道!知道又怎么样?他存在精子银行的精子被污染了,工作人员拿我的精子充数,是精子银行犯了错,不是我的责任。俊涛终归还是朱家的子孙,也注定是朱氏会社的继承人。”

        朱显贵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你不觉得自己高兴得太早了吗?你大哥还没有死,他还有获得子嗣的希望。”

        “是的,他已经做了取精手术,他想把精子放到那个体育明星的子宫里,他认为她很健康,所以能够成功地为他生出子嗣。可惜,他没能如愿,取精手术没有成功,正因为这样,他更恨你,忍受了取精手术的巨大痛苦,换来的却是更大的失望,是你毁了他的一切,就算你现在去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划,他也不会相信,因为对你,他已经完全不再信任。”

        朱显贵的口气变得骄狂。

        “我劝你还是乖乖接受那五百万,这样大家面子都过得去。如果等大哥下定决心将俊涛送回韩国,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更别想从这间房子里带走任何一件东西。”

        说到这里,朱显贵脸上泛起一丝狰狞。

        “你只给我这个选择?”

        “当然,在我这里,选择从来只有一种。”

        “可我找到了第二种。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告诉你,俊涛是你大哥的儿子,你的计划根本没有成功,相反的因为你的种种布局,给了其他人可乘之机。你知道我每周三要带俊涛去钢琴家教那里学钢琴,但你知道钢琴老师是谁吗?”

        “是谁?”朱显贵脸色骤变。

        “难道是她?大嫂?”

        “看来你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金娴荷和你大哥离婚这么久,你还叫她大嫂。不错!钢琴老师就是金娴荷。现在你该明白了吧,俊涛不是我的儿子,他是朱吉洋和金娴荷的儿子,我只是一个代理孕母。”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金娴荷给你多少钱?一千万,还是两千万?我给你五千万,你把真相说出来,五千万就是你的。”

        朱显贵开始面露疯狂,说话也变得混乱,简直快要精神失常。

        “太迟了。虽然她只给我一千万,但是俊涛确实是她跟朱吉洋的儿子。”胡清烟黯然摇头。

        “不对、不对。”

        朱显贵踉跄着连连摆手,道:“我大哥存在精子银行的精子已经被我破坏,金娴荷还能从哪里找到精子?”

        “很简单,当年你大哥存精子时,就是金娴荷经办的,她早就留了一手,将精子分成两份,分别放到不同的精子银行。你的心机跟金娴荷相比,差得太远了。”

        胡清烟怜悯叹息。

        胡清烟随即离开,留下形单影只的朱显贵,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板上,满脸的挫败和绝望。

        袁纱和罗南一连跳了两支舞,若不是胡清烟出现,两人还会继续跳下去。

        袁纱带着微微的喘息离开罗南的怀抱。连续两支舞带给她的不是病体初愈后的劳累,而是对身心的某种煎熬。

        情感上,她有些享受罗南的怀抱;但在理智上,她却想摆脱这种享受。

        在第一支舞结束的时候,她就想结束这种与罗南的变相亲密,但没有成功,理智最终让位给情感,然而正主胡清烟的重新出现,让她终于得到理智战胜情感的机会,所以果断地将第三支舞让给胡清烟,她自己则装出休息的样子,坐到一旁平复心情。

        “你和袁纱以前是不是认识?”

        胡清烟观察得很细微,她看到刚刚袁纱离问的时候有些慌张,不免心生猜疑,再说罗南是“惯犯”,她联想起来自然更加丰富。

        “算是吧。”罗南散漫应道。

        他颇为怀念刚刚揽抱袁纱的感觉,其间有意无意地挑逗,真是一种难得的享受。

        “你竟敢心不在焉?是不是还想跟她跳舞?好!我让给她。”胡清烟怒了,开始挣扎,似乎要挣脱罗南的怀抱。

        罗南连忙一紧揽腰的那只手,扣住胡清烟的圆润腰肢,不仅不让她挣开,还将她往怀里拉近一段距离,变成几乎贴着他胸膛的亲密姿态。

        “你做什么?”胡清烟又惊又羞。

        “不要动,再动别人就看出来了。”罗南凑到胡清烟耳边道。

        “不要凑过来,你这混蛋,比朱吉洋还花心。”胡清烟用搭在罗南肩上的那只手狠狠地掐起一团肉,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有必要这么狠吗?”

        罗南神色如常,仿佛胡清烟掐的不是他一样,他还有闲情拉过胡清烟的另一只手揉捏几下,赞叹道:“你的手修长、柔嫩,中国古代说美女的手指似青葱,你的手该当此赞美。”

        “你还真博学啊!是不是世界上各个国家赞美女人的话,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的,你早就背一大堆了?”

        胡清烟嘴上说得不客气,不过实际上罗南的赞美还是让她很受用,因此就算罗南揉捏她的手等于在轻薄她,她也没什么激烈反应,甚至连手都没抽开。

        “有些词语根本不需要背。”

        罗南呵呵一笑,道:“我喜欢评价美丽的女人,第一眼我会看到她们的所有优点,然后第二眼和接下来的几眼看到的都是缺点。”

        “这么说,我身上除了手好看,其他都很丑了?”

        胡清烟咬着牙,这瞬间简直想凑上去咬老混蛋一口,好让他知道随便打击一个对美丽一向自信的女人,将会付出什么代价。

        “不是丑,是有缺点。”罗南的回答倒没有太过分,但是就算这样,也让胡清烟揪心。

        “除了手上的皮肤,其他地方的皮肤都不好,斑点、暗沉、松弛,还有隐约的细纹,这不该出现在一个注重保养、年龄不大的女人身上。夫人,你缺乏滋润,或许你应该找一个真正的男朋友,结束你现在有名无实的婚姻。”

        罗南嘴角掠过一丝邪笑,语气像拿着邪恶苹果诱惑美女的巫婆。

        “你在卖弄你的观察力吗?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最应该做的就是安守本分。”胡清烟生气了,语气自然变得不客气。

        “OK,当我什么也没说。不过我看今晚你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了,我是不是该功成身退了,我还有一个约会要赴呢。”

        “不要跟雇主讨价还价,只有当我主动说你可以离开,你才能离开。我租的宾士车是给你工作用的,不是给你去赴情人约会用的,明白吗?”

        胡清烟凑到罗南耳边恨恨地道。

        她也不想对罗南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不过这些话都不能大声说,如果给别人听到了,她就没脸见人了。

        “我可以徒步离开,事实上我并不喜欢宾士,我觉得开拖拉机比开宾士舒服。”

        “你闭嘴!我说不准走就不准走。”胡清烟冷脸怒斥。

        “真的要赴一个约会,不是去找弗洛娜。”罗南苦着脸解释。

        “我管你去找谁,总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离开,擅自离开的后果,就是你不但得不到佣金,还要赔偿我的损失。”

        “请容许我说一句,夫人,你真是个吸血鬼。”

        “谢谢夸奖,继续跳舞。把你的手往上移一点,如果你敢再碰到我的臀部,我保证让你好看。”

        “真丝面料,太滑!”罗南讪讪一笑,不过眼中却连一丝惭愧都没有。

        刚刚摸了胡清烟的屁股,虽然是装作旋转时无意间手滑的样子,但仅仅稍微接触,依然感受到良好的手感。

        饱满、紧致!

        就算事后被骂,也値回票价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胡清烟忽然莫名地轻叹一口气,道:“明天过来帮我搬家。”

        “什么!搬家?这是男朋友应该做的吗?”罗南变脸失声道。

        “我叫你做就做,敢反对就……”

        “0K、!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搬家?你跟丈夫闹翻了吗?刚刚把你叫走的是你丈夫?”

        “不,刚刚那个是朱显贵,坐在沙发那里跟裴允婷聊天的人,才是我丈夫朱吉洋。其实他早就不是我丈夫了,一年半以前我们已经私下草签离婚协议,只是那份离婚协议并不正式,很多内容都没规定清楚,加上后来发生一些事情,导致我和他一直没有正式离婚。不过,今天我把你带回来,已经决心结束这一切。以朱吉洋的性格,明天肯定要和我去登记离婚,他计较利益,但更重面子,所以一切都结束了,明天我就真正自由了。”

        “原来是这样,裴允婷是你丈夫的新女友?想不到那头油光水滑的肥猪,手段不赖啊!”罗南感叹道。

        “你说什么?油光水滑?肥猪?哦,天哪!”胡清烟瞪大眼睛,颤动着嘴唇,简直不敢相信罗南对朱吉洋的评价。

        “难道我说错了?还是你觉得辱骂了朱吉洋,也等于侮辱了你,你是不是想跟我决斗?0K,我奉陪。”罗南装作一本正经,实则满口笑谑。

        “我懒得理你。你说他是肥猪是你的权利。”

        胡清烟瞪大双眼,三秒后,终于忍不住“噗赤”一声笑起来,转眼更是笑得花枝乱颤,差点维持不了舞姿。

        “笑得这么夸张?”罗南只得紧紧揽住她的腰肢,生怕一个不好,这个美妇就会瘫倒下去。

        “做过五年猪婆,还能笑得这么开心,看来你的婚姻真的有问题。”罗南小声滴咕。

        “混蛋!你说什么?”

        罗南赞美的话,胡清烟未必会听全,但是只要是涉及负面的言语,就算罗南再小声,她也仿佛有心电感应似的,立刻捕捉到了。

        这一次的惩罚不是扭肉,而是踩脚,高跟鞋全面蹂躏刚刚痛快了嘴的某人的脚。

        “竟敢说我是猪婆……”

        “可怜我新买的皮鞋啊!”罗南痛惜地道。

        “鞋子是我买的。”胡清烟横眉竖目。

        “今晚不跟你算帐,等明天搬完家之后,我要让你这个混蛋知道厉害。”

        “我很有原则。”

        罗南连忙脸色一正,严肃地道:“我不跟雇主上床。”

        “你在说什么鬼话?谁要跟你上床?”胡清烟气得要跺脚。

        “你说让我知道厉害,所以……”

        “呸,谁说知道厉害就是上床?你这个老色鬼,没救了!总之,现在先不告诉你,明天搬完家,你就知道了。”

        “你不会故意消耗我的体力,然后再设法打败我吧?这、这……有碍比试的公平性。”

        “我懒得理你。”留下这么一句话,刚好一支舞结束,胡清烟便推开罗南。

        宴会到此已进行了大半,随后袁纱演奏一曲古琴曲,清新空灵的琴音仿佛空山幽谷的自然呢喃般,让所有参加宴会的人都不禁沉醉其中,一曲之后依然回味不已。

        几个存着猎艳心思的男人更是簇拥到袁纱身边,对这个气质动人的少妇大献殷勤,就连朱吉洋也跑到袁纱面前鞠躬感谢,说如果袁纱有什么演出活动,一定要通知他,倒是表现得诚意十足。

        宴会就此结束,因为客人不多,转眼就走光了。最后厅中只留下了四个人:胡清烟、裴允婷、朱吉洋,以及罗南。

        “混帐!难道你还要留他在这里过夜吗?”朱吉洋指着罗南,对胡清烟骂道。

        “社长还关心这个吗?房子这么大,留几个人过夜有什么关系?再说社长在成都不是另有住处吗?”胡清烟无视朱吉洋的怒火,表情很平静。

        “很好!胡清烟!你成功地触怒我,也毁掉该得的那笔钱,明天,我就要人送俊涛回韩国,你不会得到任何东西,任何……”朱吉洋怒气冲天,立刻甩袖离开。

        裴允婷兴味盎然地在胡清烟和罗南身上扫视了一会儿,道了声“有趣”,随即也款步离去。

        “你还不走?”剩下两人,胡清烟对罗南再没有好脸色,更不再轻声细语。

        “如你所愿。”罗南不以为忤,潇洒离去。

        “走吧!都走吧!”厅门关上后,某个女人开始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