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后的秒针在沉默的真空跳过了三个刻度点。
僵持的局面好似持续了很长时间。
在只有水流聒噪的记忆里,我故意笑而不言,只为尽可能多的去欣赏她的局促不安。
她生来就为倾倒众生。
蒙受她的恩准,我独揽了她的曼妙与芳容,醉心于那变幻无常的、富具流动性的,犹如在午夜时分点亮雪原的极光与星河交织所呈现出的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并试图在臆想的眩光中迷乱,就此忘却心中的五味杂陈。
我这么做,会引来她的反感吗?
这份担忧使我吃了一惊,可欲望却不依不饶。
取舍在一秒内完成,使我无法为自己开脱。
我知道自己的性格,若不以温和的方式将其喂饱,我会以更为残忍的手段去发泄积压的暴虐情绪。
就像我留在她屁股上的齿痕,那个近乎于偏执的占有欲所导致的极端行为看似荒谬,可真正执行起来却没有丝毫犹豫。
我只是想了一下,然后就做了。
我在情与欲念之间徘徊,拿捏着其中的分寸,不敢有丝毫懈怠。
因为我知道,只要给我机会,我会毫不怜惜地将她像个破玩偶似得蹂躏一番,把她弄得力倦神疲。
当我意识到我想对她做些什么的时候,我的良心便开始隐隐作痛。
我不愿这样,我想对她施以柔情,让她开心,让她发自身心的愉悦,不想因为一己私欲给她留下阴影,葬送了这段来之不易的柔情,至此抱憾终生。
越是在乎,越会小心翼翼。
以沉默对抗沉默或许就是我当下最好的选择。
正如小说里讲的:猎人最不该缺的就是耐性。
在网上浸淫多年的我深知其中的精髓,在猎物步入陷阱之前贸然突进只会空手而归,浪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男女之间的游戏就是如此微妙。
无声也可以是一种调情,沉默也能用来袒露真心。
即使什么都不做,身处气场的爱侣也会感同身受,不经意的表露出最贴近真实想法的反应。
我想她应该是懂的,从她的种种反应可以推断,她对局势的把控远比我透彻。
该心急的人不是我。
事态进行至此,她除了硬着头皮继续已别无他法,我只要坐观其变就行。
“所以……”气流催动声带,她小心翼翼地问我。
“所以,你觉得如何?”
语态如情窦初开的少女般怯懦。
若兰在偷偷看我。
眼看她以面露焦虑之色,小动作明显增多,我自知胜负已定。
“我觉得?...你想说什么?”
我明知她的渴求,却故意摆出疑惑不解的样子来消磨她的性子。
“就是!就是...”
见她悬在胸前的小拳头已经握至发抖了,我怕她心中的退堂鼓敲破,急忙摆出恍然大悟模样说道:“哦——!你是说跳舞对吧。”
“嗯嗯!”喜悦放大了她眼中的光,也抬高了她的音量。
“...所以,你要来试试吗?”见我犹豫不决,天真的若兰满怀心急火燎的渴望向我靠近。
“来试一下,就一下也好,反正也没什么损失,我保证你绝对会喜欢上的!”
她两眼放光,脸颊上弥漫着一抹激动的红晕。
我想,若非脚上有伤,她定会连蹦带跳的强调她心中的渴望。
我真想揉揉她的脑袋,好让她屁股后面那条不存在的尾巴摇得更欢,但我现在除了别过脑袋,高举双手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来嘛,好不好啦~”她对我娇声说,“试一下,就试一下啦~”
对胜利的渴望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
当我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时候,她已奋不顾身地趴到我身上。
我试图无视被勾引的事实,赶在想入非非之前搅乱思绪胡思乱想,用经、典、礼、法、道、德等一系列出自圣人口,流传于世深入人心的高尚思想约束欲望,不堕入荒淫无道的癫狂。
我还是小瞧了若兰,忘了食髓知味的我对与性相关的信号有多敏感,也忘了她的魅力究竟有多强。
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囊括万物的胸怀因为积压的关系以从领口溢出,显得更加宏伟。
我尝试把视线从那里移开,但眼前大片白花花的肌肤实在是诱人的紧。
虽然,它们晃的我有些眼晕,但本能告诉我,这正是我渴望的东西。
真是...大的有些过分了...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在心中感叹,与若兰相比,笑笑的身材只能用青涩或是可怜来形容。
这并不是说笑笑的身材不好。
只是作为参照的对手实力过强。
不愧是货真价实的丰物啊!
即使有胸罩束缚,该有的威压也丝毫不减。
只是目光触及,我就已经产生将其把玩在手的美妙触感。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顾不一切将她紧紧抱住狠狠蹂躏一番,但可预知的后果正以摧残的方式在我耳边呐喊。
温玉入怀不可未不是一件美事,前提是分清场合。
虽说,我与若兰的姿势还未暧昧到无法解释的地步,但理智告诉我,哪怕我巧舌如簧,在偏心护短的谭笑笑看来,也是百口莫辩。
为了避免的血溅当场,当务之急,我必须尽快处理眼前的麻烦,在死期将至的困局中寻得一条生路。
“你先放开!”我苦着脸说。“快放开我,当心被笑笑看到。”
“不要。”她使起性子,委屈巴巴地嘟着嘴说。“你先答应我。”
“不是!这也...”慌乱中,我的视线在若兰和笑笑所在的地方来回变换。
“听话,若兰,快放开。”
“不要!”泪光闪动,她小声抽泣起来。
“我都这样求你了...”
见她说哭就哭,我连犹豫的胆子都丢了,急忙点头道:“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吗?听话,笑笑真的要出来了。”
阴影散去,转瞬便是清空万里。
她的表情已经喜悦得变了形,可以看出她现在正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折磨到几乎发疯,激动得随时可能叫出声来。
幸好,我的话在关键时刻还是起了作用。
她僵在我身上愣憋了好几秒,才把和着羞涩把呼之欲出的欢呼声狠狠咽了回去。
“那说好了,不许反悔哦!”
“我保证!”我义正言辞地说。“绝不反悔。”
经过一番努力,终于从我口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的诺兰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之后用莫名神情凝视我几秒才恋恋不舍的从我身上移开。
见她冷静下来,又重新回到笑笑离开时的体态,我悬着的心可算落了地。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警惕褪去,慌乱平息,理智重归高地。
直至此时我才回过味儿来。
自诩为猎人的我经过若兰一系列惊险刺激的操作之后,稀里糊涂就成为了被狩猎的角色。
刚刚若兰借助潜在的威胁进行恐吓,同时以强大的个人魅力威逼利诱,不出三言两语就把我给拿下了。
简直是刀尖上跳舞!
刺激程度堪比俄罗斯转盘。
不拼命,拼的是脑子,比的是胆魄和运气。
同样的身处绝境,退无可退,看谁胆子大了。
我怂了,所以我输了。
这不可未不是一步险棋,弄不好结局就是双双殒命。
不过,我想若兰肯定留有后手,不然她不可能做出如此惊人的举动。
这算什么?最好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吗?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的?”
她茫然回头,眨着不解的眼睛看我。
我把全部的注意力投向那张留有潮红的脸,试图从中找出表演的痕迹。
可我失败了。
她脸上充满天真的呆气,没有丝毫被掩盖的机敏的色调。
见此,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她的演技的确很出色。
可惜,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若兰此时的神色我不止一次在笑笑脸上见过。
每当她做完坏事,闯下大祸,被老师逼问的时候,她就以这幅面目示人,无辜的和什么似得,其实心理都乐开花了。
这也会遗传吗!?我还以为她刻意练过呢?
这么多年,那么多黑锅,可算让我逮住机会报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