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母上

        京城八月,暑气将退未退,晨起的时候,天气已经有些微凉,随着太阳升起,天气渐渐又闷热起来。

        凌白冰换了一身新定制的职业套裙,从抽屉里选了一块配色接近的手表,又从琳琅满目的展示柜里找了一个纯白色的手包,一切收拾停当,这才走出主卧的衣帽间。

        宽大的卧室床上,丈夫正在母亲身上卖力耕耘,淫词浪语不绝于耳。

        “老公,早上要开晨会,我得早点走,一会儿记得叫嫒凌起床。”听着母亲压抑着的呻吟和浪叫,凌白冰双腿有些发软,不知道是刚被老公弄到高潮的酥软,还是晨起只和丈夫做了一次没有尽兴的渴求。

        “妈你控制点儿,我要开门了。”凌白冰打趣母亲一句,拉开了卧室门。

        随着她的动作,凌母果然声音压抑下来,凌白冰偷偷一笑,带上了房门。

        母亲和丈夫的关系公开以后,凌白冰调整了一下家里的房间布局,自己搬到了复式的二楼主卧,把母亲的房间放到了和主卧相邻的次卧,主要考虑就是便于丈夫和母亲亲热。

        女儿嫒凌则留在楼下,平常时候,都是她陪着女儿入睡后再回到楼上,偶尔女儿提出要求了,才会在楼下陪着孩子睡一晚。

        就像今天早上,因为单位有事,凌白冰起得很早,上楼的时候正遇上李思平晨跑回来,性欲勃发的丈夫明明昨夜才和母亲癫狂过,连她在楼下都听到母亲叫了半夜,却一看见穿着吊带睡裙的美少妇就扑了上来,说不得母女又被他按在一起玩了个痛快。

        等到她选好衣服出来,丈夫和母亲已经是新一轮鏖战了。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无意中响起这句俗谚,凌白冰暗啐一口,心中却想,母亲跟了丈夫后,姿容益发艳丽起来,在自己的怂恿下,穿着更加大胆,性格也更加开朗,明媚的笑容挂在嘴边,每天都幸福甜蜜到极点的样子,让她这个当女儿的,很是了了一个心愿。

        前天一家人特地回了一趟老家,父亲换了一个面积不小的独栋别墅,身边配了保姆司机护士,和乔然私下里聊起,凌白冰知道父亲虽然不再能人道,但男人的好色之心却是仍在,那两个二十出头的小护士倒是没什么,反而那个年近四十、风姿动人的保姆,仿佛和父亲擦出了火花。

        母亲上次离家就再没回去过,此番夫妻相见,彼此都有些尴尬。

        明明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只是父亲已经有了新欢,而母女也死心塌地成了丈夫的禁脔。

        凌白冰心里明白,人的欲望很复杂,父亲不见得没有采花的心,只是以前没有机会,跟母亲三十多年的感情,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现在出了这样一档子事儿,一辈子彼此忠贞的老两口因为这样的原因貌合神离,凌白冰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难过的。

        下楼上车发动着,凌白冰回想起在新家里她和父亲促膝长谈时的那番话,不由有些愣怔出神。

        “爸,你怪我妈吗?”

        “你妈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怪她?”父亲的神色很平和,看到母亲和丈夫不自觉流露出来的亲昵,并没有凌白冰预想中的难堪、难受,“选择是我做的,一直都是我在逼她,如果要说错,也是我的错……”

        “其实爸我不太能理解你的想法,”凌白冰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困惑,“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想法呢?”

        “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你妈这么跟着我挺痛苦的,看着她气色一天比一天差,我心里堵得慌……”父亲的话情真意切,不似作伪,“她不光是有身体上的需求,她还需要有人精神上的陪伴,这些我都给不了。”

        “想象一下,你辛苦种了一辈子的花,在她开得最好的时候,你不能给她浇水施肥了,看着她一天天枯萎凋零,那是什么感受?”

        父亲的话言犹在耳,而临别时父亲那句更有深意的话,则让凌白冰至今难忘。

        “面对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做出选择的理由,也有承担这个选择带来结果的责任,你理解不了我为什么会促成你妈和思平的事情,就像我也理解不了你竟然会坦然接受他俩的关系一样。”父亲的话语重心长,最后一句让凌白冰回味至今,“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啊……”

        凌白冰轻笑摇头,不再沉湎于思绪之中,驱车驶出地库,汇入浩瀚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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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班牙,巴塞罗那。

        一座灰白色的高档别墅隐在茂密的山林之中,远看过去,仿佛岩石一般貌不惊人。

        别墅背山面海,到海边还有些距离,风景却是得天独厚的好。

        艳阳高照,海风轻拂,楼前的宽阔平台上,五名美丽女子并排躺在泳池边的躺椅里,看着眼前的天高海阔、风正帆悬。

        迟燕妮居中而卧,听任安茹给自己涂抹防晒霜,一点动弹的意思的都没有,她看了眼旁边叼着吸管喝果汁的女儿,“你可少喝点儿吧!看喝胖了!”

        “天天就这么躺着,不喝点好的,多对不起这景色啊!”陈小娜没有听母亲劝告的意思,示威似的喝了一口,“您说您养胎也就算了,干嘛非得拽着我也来养胎!我孕酮又不低!”

        “一片好心,被你当了驴肝肺,”迟燕妮骂了女儿一句,“你要待不住就赶紧滚回国内,带你度假还弄成我的不是了!”

        不理女儿的撒娇,她转头对另一侧的陈姝说道:“你能专程来一趟,是我没想到的,不过既然来了,我就跟你交代交代……”

        “这俩丫头,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小翟呢,心地善良,有些时候掉不开扇儿,你得帮着把把关,”迟燕妮又指指给自己擦防晒霜的安茹,“安茹性子野,胆子也大,有些时候就得拉拉缰绳,别让她跑撒欢儿了!”

        陈姝掩嘴轻笑,“就服你这个方言水平,不是我听,怕是一般人都听不懂。”

        “这都改多了,你是没见我刚跟老公认识那会儿,那方言老霸道了!”

        “说不说的,这两个妹子也都入了思平的帐吧?”陈姝烟波流转,迟燕妮这两个秘书能力自不必说,姿色也是极出众的,小翟相貌上略逊安茹一筹,气质上却温润平和,让人相处起来很舒服。

        “小翟晚一些,有一次一起出差,赶上老公来看我,我俩做爱的声音太大,她以为我怎么着了跑过来看,就被老公给拿下了,”说起往事,迟燕妮也是感慨万千,“安茹那就是她自己献身的,事后老公才告诉我。”

        “人家才没主动献身呢!”安茹撒娇扭了扭身子,“不是你故意给我灌醉了,给了他可趁之机,我怎么会主动?”

        “你心里不惦记,你会主动啊?”迟燕妮轻拍了身边的小妮子一下,看着小翟红着脸要下水游泳,打趣道:“你刚出来,再游一会儿该泡敷能了!”

        看小翟一头雾水,陈姝哈哈笑道:“这个词儿,一般人都不知道啥意思呢!是怕你泡烂了!”

        小翟赧然一笑,脚都进了泳池,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人家孩子都两岁了,迟总你就别提那些陈年往事了,怪不好意思的……”

        “孩子都两岁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迟燕妮打趣女下属,“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呢,没做个亲子鉴定啊?”

        “您就坏吧!”小翟很是委屈,“结婚了我就没跟他朝过面,孩子能是谁的!”

        “也是,你们俩啊,也都是有原则的,结婚了就没跟他……”迟燕妮敏锐注意到安茹的表情有些闪躲,却若无其事继续道:“……再有什么瓜葛,这是好事儿……”

        说了一会儿闲话,聊了聊公司发展和家长里短,陈姝回去午睡,陈小娜和小翟下水游泳,迟燕妮叫住安茹,小声问道:“怎么的,你来又在一起了?”

        她这么单刀直入,安茹便有些慌乱,却也没有否认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临出国前一天,在您家楼下地下停车场,我有个文件找您签字,他正好下楼,就……”

        “他没强迫你吧?”迟燕妮有些吃不准事情真相,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安茹脸色倏地红了起来,“他……他给我开车门,要送我上车……我……我一闻到他的味道……就……就软了……”

        “然后呢?”迟燕妮饶有趣味看着女下属,女人的八卦本性暴露无遗。

        “他……他把着车门……我……我给他口交……”安茹期期艾艾,语调有些不连贯,“然后……然后我就撅着屁股……趴在驾驶席上……让他干了一次……”

        “射里面了?”迟燕妮想到了一个重要问题。

        安茹轻轻点头,“还是排卵期……”

        “那你什么打算?吃药了吗?”

        “没,前一晚我们也做了的,如果怀上,我想……想生下来……”安茹面色通红,语调却有些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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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费城。

        黎妍和沈虹挽着手走进那幢海滨庄园别墅,站在门厅处,等人的时候,母女俩小声的聊起天来。

        “……所以到头来,就是沈念搞的鬼?然后还被人利用了?”母亲专程赴美来看自己说明家里发生的一切,虽然惊心动魄,但毕竟时过境迁,沈虹之前听了个大概,这会儿才有时间静下心来细聊,“他要早说有这个心气儿,我就让给他就是了,本来我也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你不稀罕,别人还稀罕呢!”黎妍拉着女儿在凳子上坐下,“但问题是,稀罕和能干好根本不是一码事儿,就从这个事儿上看,老爷子的交代是对的,沈念其实挺适合当个纨绔子弟,喝茶遛鸟,养个猫狗什么的,搞阴谋诡计,他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大棒槌伤的重不重啊?你们怎么都没跟我说呢!”

        “不重,也是命大,两枪,一枪擦破了肚皮,一枪打伤了大腿,还是小手枪,这要是换个大口径的,怕是腿也得留下残疾。”黎妍揉了揉女儿的头发,“隔着千山万水的,怕你惦记着,也就没说,要不能亲自来一趟么!”

        沈虹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母亲的观点,“那您来能住一段啊?这么大动干戈的收拾这房子干嘛?”

        “住一段我费这事干嘛?”黎妍白了眼女儿,“国外的资金动向要有所调整,我要常驻这边,一些手续什么的需要我出面,来回跑太折腾,正好你也要毕业了,我就在这儿住下了,等你毕业了,咱们娘俩再一起回去。”

        “那可感情好,那个房子给我炸没了,我到现在还没找到放我那挺轻机枪的地方呢!”

        “啊?那玩意没给你没收了啊?”黎妍一听女儿说起那些枪,不由得眼睛放光,“早说啊,让他们在这里收拾一下,专门弄个军械库好了!”

        “这种事儿还麻烦别人干嘛?我自己就能弄,又不麻烦,”沈虹白了眼母亲,算是以牙还牙,“您给我选个地方,我那儿工具都是现成的,不过是些木工活和焊工活,几天就能完事儿……”

        黎妍惊得张大了嘴巴,“木工活你还会呢?”

        “美国就这样,人工费贵的离谱,自己一个人住,又想捣鼓这些,肯定得自力更生,不然我哪有钱请人帮我干?”

        “那是以前,你现在傍上大款了,咱们老公可是有钱人,让他出钱给你修个地堡都行!”

        沈虹吐了吐舌头,“又咱老公了,说说,临来的时候,肏了您几次?”

        “嘻嘻,”黎妍色眯眯一笑,“来之前晚上在老房子住的,头天晚上就做了四次,第二天早上临出门做了一次,上飞机前在机场又做了一次……”

        “瞅您那个骚样子!”沈虹伸手在母亲胸前揉了一把,“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您能守得住清贫耐得住寂寞吗?”

        “你都行,我有什么不行的?”黎妍不屑一顾,随即淫笑道:“要是实在忍不住,咱们娘俩不是还能……”

        “您也太坏了……”沈虹毕竟不如母亲脸皮厚,一下子就有些羞窘起来,李思平在身边母女俩虚凤假凰是一回事儿,没有男人还往一块儿凑,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对了,说正经的,”黎妍很得意能让女儿如此羞窘,似乎找到了降服女儿的办法,颇有些骄傲,随即想到什么,正色说道:“你那个……怎么说呢……血缘上……医学关系上的父亲……来找我了……”

        “干嘛?”沈虹的态度云淡风轻,完全没有一点黎妍预期中的情绪波动。

        “被人利用了,想用他来胁迫我,具体没等实施呢,被他找到机会,给我打了个电话……”黎妍语调幽幽。

        “可以啊,还能知道您电话,您啥时候跟人暗度陈仓了?”

        “暗度个屁,”黎妍摇了摇头,“自己在哪儿搜集的号码,据他自己说是早就倒背如流了,就是没敢联系我……”

        “那他……”沈虹欲言又止,“知道有我这个人吗?”

        “不知道吧?”黎妍摇了摇头,“他没提我也没问,当年老爷子那么大的阵仗,搁谁都以为得打掉了,哪里想到能把你生下来?”

        “噢……”沈虹松了口气,“他是个怎么样的人,过得还好吗?”

        “当年那档子事儿之后,被学校给开除了,然后回家又考了个当地的医专,毕业了在县里当医生,现在已经是人民医院的院长了,”黎妍说起来有些好笑,“当年风度翩翩的,高高瘦瘦的样子可帅了,这次一见,胖了不说,头发都快掉光了,我就跟他说,干脆剃光了得了,还好看点儿……”

        “哈哈!”沈虹开心笑了起来,随即有些怅然问道:“那他也得结婚生子了吧?”

        “嗯,生了对儿龙凤胎,也都快毕业了……”黎妍知道女儿所思所想,便也正经起来,“他过的很幸福,这次不是感觉到了危险,觉察到了和我有关,也不会联系我的。”

        “嗯,”沈虹不置可否,换了个话题问道:“大棒槌又没消停吧?这段时间,光他自己跟我报备的就好几个,有没有我不知道的?”

        “那你得说说你都知道谁,”黎妍知道小两口之间的协定,“我估摸着他不敢瞒你,怕你是一方面,关键是你也不拦着他啊……”

        “怎么拦啊?我要主持三宫六院,还能管他皇帝陛下临幸个宫女啊?只要不娶进来争夺位置,偶尔出去吃顿便当,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你要有这个心思我就放心了,我都怕你真的在意了,会被他气死,”黎妍放下心来,笑道:“这段时间也就是洛香凝那母女俩,温雯母女俩,还有那个兴许的老婆,再也就没谁了,其他的都是以前就有过关系的……”

        “洛香凝我知道,温雯我也知道,怎么温雯她妈也冒出来了?”沈虹抚额叹息,很是服气李思平的花心属性。

        “还光是那么一说,谭兮调教温雯的时候当作素材弄得,老公一听来了劲儿,一打听,温雯她妈才四十出头……”黎妍笑着为干儿子解释,“到我走的时候,还只是床上的情趣,最后能不能成真,那就不得而知了。你倒是可以问问,他要真是有了行动,我估摸着肯定得跟你说吧?”

        “我才不问呢!眼不见心不烦!”沈虹摇了摇头,忽然问道:“那天璐璐跟我提了一句,她说大棒槌对她母亲也动了色心,有这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