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作弊不能赢钱?

        汉代没有桌子,宋誉也没有钱找专门的木匠做出后世的胡桌,便先拿几位拼成一排,弄出一个麻将桌来。

        陈须和杜家兄弟吃得难受,还在埋怨道:“三儿,你这厨艺只怕比陛下的御膳房还要了得,要是养刁了我们的口味,那我们日后可要天天来。”

        陈须蹲着难受,一副痞子模样的斜躺着,满嘴的油垢刚被擦去,杜家兄弟虽然面前能蹲坐,也是双手往后撑地,免得挤着肚子。

        三个畜生,够十个人的菜肴,全部给他们吃得一点不剩,明明吃得肚皮都鼓起了,还嫌不够。

        宋誉拿出木制麻将摆到几面上笑道:“三位公子日后若能尝来,那是三儿的福气。”态度摆得极低。

        陈须以指虚点着宋誉道:“瞧你这张小嘴儿,不亏是奴籍出身,甜死个人。”

        别说是宋誉,便是宋良人和宋忌,仍然不免会因为出身而被列侯轻视,虽然不至于被这些子弟当面称以贱名,不过也好不到哪去。

        杜宪看着宋誉拿出的麻将,好奇的凑了过来道:“三儿,这就是那名老游侠儿教给你的麻将?”然后拿着一个木制麻将,借着烛火的照耀看清了上面,问道:“这几个小圈圈是什么意思?”

        杜宪拿的是“五筒”,宋誉就为他解释道:“杜宪公子,你拿的是五筒,这种小篆字体叫‘万’,而这种带条形的则叫‘索’。这些则是东南西北中风还有发财光板。”

        宋誉要打的就是后世麻将机上最为流行的台湾麻将。

        宋誉将台湾麻将的机制说一遍,三个常年沉迷赌博的纨绔子弟眼前一亮道:“这倒是有趣,比六博好玩。”

        陈须难受的爬了过来,咋咋呼呼的道:“莫多说,莫多说,先来打过一场便知其中趣味。”

        四个人分散而坐,西汉时期的第一场麻将赌博正式开始。

        当然,前面十盘是试玩。

        宋誉对付三个菜鸟,非常痛苦的把自己的水平拉到了他们的那一个层次,好在三个菜比虽然纨绔,但是赌博上的天赋倒是惊人,三盘过后,就已经学会了其中的门门道道,虽然水平仍然菜得一比,不过也能够在牌局过半了之后,落听了。

        陈须在第五把自摸了一把后,神采飞扬道:“这麻将有趣,这麻将有趣,远非以前的博钱项目可比。”

        杜氏兄弟也已经学会,不过没有胡过一盘,自然不服,嚷嚷道:“再来再来。”

        在宋誉的故意放水下,后面的五盘杜氏兄弟各胡两盘,陈须胡了一把,到此则是真正意思上的赌博开始了。

        宋誉眼里在发光道:“三位公子,接下来可是要真正拿钱来博了。”

        陈须把衣袖拉了上来,一副大干特干的模样道:“那是自然,不赌些彩头,再好玩的赌具也没什么趣味。”

        杜宪兄弟不说话,把奴仆喊过来道:“把本公子的钱搁这。”

        哗啦哗啦。

        宋誉嘴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奸笑,看着那些放到地上的铜钱,心里暗道:“幸亏今日在街上看到陈须想到赌博的事情,不然三爷我还不知道要穷几天,如今这三个王八蛋已经进入三爷我的瓮中,明天早上不把你们的钱留下,爷就不会让你们出门。”

        陈须也是一把掏出几千钱的赌本,嚷嚷道:“开始,开始。”

        宋誉的上家是杜宪,对家是陈须,下家是杜浩。

        宋誉基本没有赌本,好吧,如果对比陈须三人那动辄近万钱的赌本,宋誉身上那百钱不到小钱也能算赌本的话,那就姑且算是吧。

        所以宋誉输不起,他也不可能输。

        每个木制的麻将上面都有宋誉悄悄做好的暗号,如果这样都输给三个纨绔子弟,宋誉便要找根绳子去上吊完事。

        开始的几盘,宋誉不好意思的连声道:“哎呦,不好意思,胡了,门前清,三色同顺,六番。”

        陈须不服的道:“三儿,你这手气可以啊,你这张这张如果早打出去,本公子本就落听了。”

        杜浩哼哼道:“下一张就是我的自摸。”

        唯有杜宪手气臭点,一连几盘,听都没听,拍着几位上道:“继续继续。”

        然后是堆牌声响起,三个陷入到宋誉圈套里面的二比青年表情如癫如狂,抓到一副好牌便欣喜若狂,抓到一副臭牌则面色阴沉,如丧考妣。

        宋誉自然不可能一直赢,那样三个二比青年就不陪他玩了。

        往往宋誉都会赢三把,输一把,然后再赢二把,再放水几盘,当然,放水的那几盘,是不能让三个纨绔子弟自摸,顶多是抓炮,而且是小番炮。

        如此刚刚打到下半夜,手气最臭的杜宪便把他带来的几千钱全部输完了。这个时候,可不好回去拿钱,而且杜宪输红了眼,哪里舍得回去,先跟弟弟杜浩借了一点翻盘的赌本,结果不到五局又全部搭进去了。

        杜宪咬着牙道:“贼日的,一晚上臭牌,本公子就不信了,还是和以前一样,本公子立字据为凭,咱们再来。”

        宋誉眼前现在堆了至少一万七、八的钱,他故意道:“杜宪公子,您今天这手气可不行,要不,咱们明天再来?”

        杜宪眼睛都红了,和野兽一样喘着粗气堆着牌道:“本公子便不信了不能赢你们几个,再来再来。”然后对宋誉道:“三儿,先支一万钱给我。”

        也不说什么时候还,因为这完全不需要说。

        这个时代极重诺,特别是对这些烂赌的纨绔子弟来说:爷可以输到没钱,但是爷如果借钱不还,那爷就没脸在长安这个贵族圈子里面混了。

        宋誉笑着便把面前的一万钱推过去道:“杜宪公子,之前在窝巢我可还欠着杜浩公子一万五钱,要不全给你?”

        杜宪看了一眼弟弟杜浩,然后道:“使得,使得,咱们再来。”

        债主少了一人,宋誉眼里带着笑意,一边闲聊着,一边继续宰着这三个冤大头:“三位公子,宋誉想打听一个事情,也不知道三位公子知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