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悲剧的开端

        顾庭轩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蹲了多久,只知道两条腿已经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黄胖子早就出了审讯室不知道又去了哪,跟他一起被抓的人也一个个的进了审讯室然后离开,可审讯室里的人始终没有叫到他的名字,一些后面才被抓到的人都已经进去了,只有他还是蹲在原地。

        一直到了晚饭时间,顾庭轩正蹲在地上吃着民警给他送的泡面的时候,审讯室里才终于喊到他的名字。

        顾庭轩如释重负,迈着早已麻木的双腿,颤抖的走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就有民警带着他开始了审讯流程。

        先是尿检,检查看是否是吸毒人员;然后是举著名牌拍照,正面一张,左右侧面各一张;再是录指纹,十个手指,正面和侧面的指纹都要录入。

        这些事做完,顾庭轩才真正来到了审讯室,房间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两侧分别摆了一张折叠椅和一张审讯椅,旁边的墙上还写着一些类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

        民警把顾庭轩按上了审讯椅,帮他拷上手铐和脚镣之后就离开了房间。坐进审讯椅就动弹不得,顾庭轩一下子就又紧张了起来。没一会儿,提审他的人到了,好巧不巧,正是刚刚那位被称作"余队"的女警。那女警刚一坐好,就先给顾庭轩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是霞海市公安局海宁分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于曼丽,警号:XXXXXX。是接下来要审讯你的人。”

        直到这时,顾庭轩才有机会好好打量眼前这个“大屁股”女警。

        小麦色的皮肤,虽然不够白皙,但给人一种健康活力的感觉。

        看起来三十岁左右。

        一张瓜子脸小巧精致,却又生得剑眉星目,显得英姿飒爽。

        半长的头发严谨的梳成马尾,高高束于脑后,更是压迫感十足。

        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连警服也掩盖不住的傲人身材。

        一对硕乳被严严实实的包裹在藏蓝色的警服下,却又不甘寂寞的将衣料高高顶起,可这与她那丰润绵软的肥臀相比不值一提。

        她刚一落座,臀部就如同水球一般摊满了整个椅面,甚至还有一部分臀肉溢到了外面,所幸被宽松的警裤兜了回去。

        顾庭轩难以想像这屁股得多大多软,才能形成如此奇景,心中不禁一阵意淫。

        俏丽的警花注意到了顾庭轩打量她的淫猥目光,又回想起那个被送去医院的女孩的惨状,心中怒气升腾,手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顾庭轩!态度给我放端正点!这里是警局,容不得你这么放肆!”

        顾庭轩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

        余曼丽看着眼前这男孩故作老实的模样,心中更是鄙夷,可是身为警察只能强制自己保持冷静来继续接下来的工作,于是冷冷的说道:“等会我问你答,老老实实的别给我耍嘴皮子!听到了没?”

        “听到了。”

        “姓名?”

        “顾庭轩。”

        “性别?”

        “呃…男。”

        “年龄?”

        “差几个月满18。”

        “哼,未成年就跑出来嫖娼,真是有出息。你把今天下午招嫖的过程详详细细,完完整整的陈述一遍吧。”

        接下来顾庭轩就把之前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只是刻意隐瞒了一些婷儿的事情,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

        可不隐瞒还好,这一隐瞒更加激怒了余曼丽,气得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提审的时间这么晚吗?”

        顾庭轩也很疑惑,所以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亲自提审你!而我刚刚从医院回来。”

        听到余曼丽说她刚从医院回来,顾庭轩内心咯噔一下,赶忙问道:“婷儿应该没事了吧?”

        余曼丽却是冷笑:“嗬嗬,婷儿应该没事了吧?她到底有没有出事,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啊,这不都是你下的狠手吗?!”

        顾庭轩慌忙辩解道:“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也第一次,所以…所以下手失了分寸。”

        余曼丽猛的一下就站起身来,脸凑到顾庭轩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说道:“不是故意的?第一次所以失了分寸?长时间缺氧导致昏迷,送到医院才醒过来,食管和口腔黏膜多处破损,咽喉永久损伤,婷儿她现在还在医院里检查是否有永久脑损伤。一个女人的一生可能就这样被你毁了,而你还在用这种蹩脚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你要是个男人就给我承担起责任啊!”说完,手用力的捶在桌子上。

        “砰”的一声巨响,让余曼丽满腔的怒火稍微得到了发泄,也成功的击溃了男孩的心防。

        顾庭轩没有想到婷儿竟然伤得这么严重,内心极度愧疚,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哇呜…对不起,真的对…对不起!都是…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一定会负责到底的!哪怕要坐牢,我也绝不抱怨!”

        看着眼前这个男孩真情流露的模样,余曼丽对他的印象好转了不少,愤怒的情绪也逐渐的平息了下来。

        她缓缓的坐回了椅子,长吁一声:“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顾庭轩足足哭了十分钟还没停下来的迹象,余曼丽都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好了,别哭了!又不会真让你去坐牢,哭什么哭!”

        顾庭轩闻言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向余曼丽问道:“为...为什么不用啊?”

        余曼丽有些无语,无奈的解释道:“算你小子走运!首先呢,你还没满十八岁,又没有前科,嫖娼这事只要交个罚款就行,不会拘留你;然后婷儿那边我也已经问过了,她选择不追究你的责任,只要你做好相关赔偿就行了。不过没有下次了,如果再被我发现你干这种事,你就给我等死吧!”

        “嗯!谢谢余队长!我绝对不会了!”

        顾庭轩开心得破涕为笑,笑得连鼻涕都流进了嘴里,滑稽的样子逗得余曼丽都笑出了声。

        等到顾庭轩的心情真正平复下来,余曼丽递给了他一台手机,说道:“这是那房间里搜到,应该是你的手机吧?解开密码,我要检查一下你的手机,再给你家长打个电话,叫他们过来接你回去。”

        这下顾庭轩可犯了难,弱弱的问道:“可...可不可以不给家长打电话啊?我自己有钱,交得起罚款。”

        “不可以!赶紧的!不要逼我动粗啊!”余曼丽星目一瞪,吓得顾庭轩赶紧解开了手机密码。

        余曼丽一边翻看着顾庭轩的手机,一边问道:“想好要我给谁打电话了吗?”

        顾庭轩思索了片刻,想着父亲和自己同为男人,应该能理解自己;可要是让母亲知道了,自己真的是要完蛋了。

        这才说道:“给我爸打吧,他应该有时间。”

        “那好,那我出去给你爸打电话了,等会会有人带你去给笔录签字,签完就只要等你爸来接你回去了。哦,对了,手机等会会给你爸的,手机上的淫秽内容我也差不多给你全删了,以后少看点这种东西,多读读书!再见!”说完,余曼丽手一挥,开门走出了审讯室。

        接下来也如余曼丽的安排一般进行,顾庭轩给笔录签字画押之后,就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里休息,还有民警送来了面包和水让他填饱肚子。

        可顾庭轩左等右等,等了将近一个半小时都没有等来父亲。

        突然,他的心如同被手揪住一般停跳了一拍,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从心底升腾而起。

        就在此时,余曼丽急匆匆的闯进了办公室,拽起顾庭轩向外跑去。

        顾庭轩意识到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向着余曼丽问道:“余队长,怎么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余曼丽气喘吁吁的答道:“你家里有人出事了,外面有人来接你过去,快跟我来!”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惊得顾庭轩呆立原地,焦急的向余曼丽问道:“谁?谁出事了?告诉我谁出事!”

        看着眼前男孩焦急的目光,余曼丽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歉意,低下头说道:“抱歉,我被要求不能透露太多信息,外面有人来接你,她会告诉你的,快跟我来吧!”

        说完,又拽起顾庭轩向外跑去。

        顾庭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余曼丽拉到了警局门口,一辆红旗轿车停在了那里。

        顾庭轩被余曼丽送上了副驾驶,开车的竟然是他的小姑!

        顾庭轩赶忙向小姑问道:“小姑,到底发生什么了?快告诉我家里谁出事了!”

        可顾雅君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的盯着顾庭轩,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

        顾庭轩被盯得如坠冰窖,他从来没有见过小姑这个样子。

        端庄典雅的小姑对待他一直以来都有如春风一般温暖和煦,可现在却如寒风一般冷酷无情。

        顾庭轩知道,他一定闯下了弥天大祸。

        过了良久,顾雅君才冷漠的说道:“顾庭轩,玩得开心吗?”

        顾庭轩急得都要哭出来了,一心想要知道家里到底出了什么变故,只能向小姑求道:“小姑,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吧!”

        一直压抑着情绪的顾雅君直到此时才彻底爆发,对着顾庭轩吼道:“你爸他死了!死了!他为了赶来救你这个畜生出车祸死了!现在你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吧,开心了吗?啊?!!”一边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涌出眼眶,沾湿了面庞。

        “死了?我爸死了?不可能,一定小姑你是搞错,我爸怎么会死呢?”顾庭轩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断的询问着小姑,只希望她能告诉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可顾雅君根本不理会他,只是一个人在那掩面哭泣。

        顾庭轩绝望了,深深的无力感如洪水一般将他淹没,可就在他即将被彻底淹没的时候。

        “顾庭轩!过来帮我端菜!”大姨的一声高呼,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顾庭轩。

        如梦初醒的顾庭赶忙收拾好心情,回道:“哦,大姨,你叫我干嘛来着?”

        “在干嘛呢,叫你这么久才回话,我叫你过来端菜上桌,准备吃饭了!”

        “刚刚在想事清呢,我洗个手就来。”

        ……

        两人合计着去阳台上吃饭,这样吃饭的时候还可以吹吹凉风,看看美景。

        家常风味的菜肴被顾庭轩端到了阳台的桌子上,鱼香豆腐、地三鲜和鲈鱼汤,看起来都让人食指大动,这倒是挺让顾庭轩意外的,没想到这次大姨竟然没有把菜烧糊了。

        宣紫霜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颇为得意的向顾庭轩问道:“怎么样?大姨现在的厨艺还可以吧?”

        顾庭轩回道:“样子看起来还不错,就是…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宣紫霜有点小生气。

        正当顾庭轩准备尝菜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几声尖叫。

        顾庭轩和宣紫霜好奇的往楼下望去,只见步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好几十人倒在地上,而且都在剧烈扭动着身体,扭动的幅度完全超越了人类极限,突发的恐怖景象,吓得人群中一些胆小的人发出来尖叫。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好心人,慢慢来到了倒地者的身边准备查看情况。

        可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倒地者们纷纷从地上爬起,对着人群发出了野兽般嘶吼,紧接着飞扑向了身边围观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