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父子成仇 所为何来

        奚凤啸悠悠醒转,发现自身睡在一间长广不及二丈的石室中,壁角燃着一支红烛,身旁置放碧虹剑。

        他陡然惊觉自身被脱得赤裸裸一丝不挂,口内余芬尚存,忖思前情,他不知为何人救起搬来此洞,莫非湘姐及春梅遭了毒手,不禁“啊呀”惊呼出声。

        只闻石室外传来春梅娇脆语声道:“奚公子,醒过来了么?倘有什么不适之处,请公子运功自疗。”

        奚凤啸诧道:“在下为何人解救?”

        “自然是小姐了。”春梅说时不由响起一串媚人悦耳娇笑,接道:“公子损耗真元太巨,气血岔入经络,小姐用”气度回元“及推拿穴道手法才使公子回醒,再点了睡穴,让公子睡上一会。”

        奚凤啸不感叹道:“湘姐对在下恩重如山,杀身难报,春梅姐姐,有劳将在下衣履掷入,容在下出外拜谢姐姐。”心情激荡,难于抑引。

        春梅笑道:“小姐将衣裤洗濯干净,现在洞外吹干,公子稍安勿躁。”

        奚凤啸只得按下烦乱的心绪,提聚丹田真气搜宫过穴,一面忖思蒙面老者武功来历,暗中研究他那诡粤博杂的手法。

        他一逼运真元,才知内伤甚重,方才驭剑飞出之际,因情急使力太猛,以致脏腑离位,不由叹息道:“湘姐为我施救,将脏腑复位,此手法极难,稍一不慎,必残废终身,真难为了湘姐。”最难消受美人恩,使他心神不宁,不禁问道:“春梅姐姐,天到什么时分?”

        春梅答道:“二更已尽,洞外好皎洁的月色。”

        奚凤啸叹息一声道:“长夜漫漫何时旦,姐姐可否进来告知方才在下受伤情形。”

        春梅嗔道:“奚公子,你……坏死啦。”

        奚凤啸诧道:“我坏……为什么?”猛然省悟自己一丝不挂,不禁失笑出声,道:“在下一时忘怀,望姐姐海涵。”洞外传来一串银铃笑声。

        奚凤啸又跌入一片沉思中,从蒙面老者武功路数研讨,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面现惊愕之色,喃喃自语道:“真非是他……”突然洞外飞入一团黑物,奚凤啸不禁一怔,猿臂疾探,一把抓住,着手软绵绵地,正是自己衣履。

        只听春梅道:“快穿好衣履,婢子领公子去见小姐。”

        奚凤啸着好衣衫,翩翩出洞,天色已显蒙蒙曙光,只见春梅立于洞外,娇羞不胜斜睨了自己一眼,微垂螓首,媚笑道:“小姐在谷上等你,立即动身吧。”

        两人先后跃上岩,登上谷顶,朝阳方升,放出万道金霞,只见何湘君背立在一块山石上,穿着一袭白色罗衣,晨风悠悠,拂动衣袂,满头秀发飘扬。

        奚凤啸轻轻唤一声:“湘姐。”

        何湘君慢慢回过身来,朝阳映着她那绝尘面庞上,越显得风华高贵,绝尘脱俗,令人自惭形秽。

        她一见奚凤啸不禁玉靥上泛起两朵玫瑰红晕,嫣然一笑道:“啸弟,你好些了么?”

        奚凤啸一揖至地,道:“如非湘姐施救,小弟必含恨九泉,此恩此德,杀身难报。”

        突听春梅娇笑道:“只要公子日后不拂逆我家小姐心意,那就算报答了。”

        何湘君瞪了春梅一眼,忍不住泛上嫣然笑意,柔声道:“你别谢我,昨晚如非春梅在旁相助,不会如此得心应手……”

        春梅不禁飞红上靥,嗔道:“小姐……”

        何湘君微微一笑道:“其实如非你舍命相救,我怎能留得命在,又怎可现在睹面相晤,理该我谢你才是。”

        春梅笑道:“你们互相还谢来谢去,还真是相敬如宾。”

        “死丫头,又嚼舌根。”何湘君说着纤手—拂微乱鬓发,幽幽出声长叹道:“这蒙面老者屡次胁迫我去见一人,不知何居心?”

        奚凤啸略—沉吟道:“在下臆测,他胁迫湘姐同行面晤一人,此人必为湘姐极熟稔相识,蒙面老贼说不定与令尊失踪有着莫大的关连。”

        何湘君闻言不禁一怔,只觉奚凤啸所说极有道理,不禁暗然叹息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屡误良机,我应该与蒙面老贼同往一视究竟,谅老贼也不敢把我怎样。”

        奚凤啸摇首道:“此如无异羊送虎口,湘姐切勿冒险一试,小弟已瞧出老贼来历,只待证实而已。”

        “什么?”何湘君惊诧道:“老贼是谁?”

        奚凤啸低声在何湘君耳边说出了三个字,何湘君不能置信道:“会是他?”

        奚凤啸道:“五年前小弟在庞府中似曾见有人显露老贼相类武功,但无论如何小弟要去过庞府才能证实,意欲立即起程,快则二十日,迟则一个月,小弟必赶回,说不定可探出令尊生死之谜。”

        何湘君望望夜色道:“急也不在这几个时辰,你明早再走如何?”满脸都是期盼之色。

        奚凤啸不忍拂逆佳人心意,于是点头道:“好吧,我明天一早再走。”于是和何湘君走进一间石室,春梅则进入另一间石室休息。

        两人已经有过亲蜜关系,再无顾忌,奚凤啸将何湘君揽入怀中,尽情的亲吻着,怀拥佳人,肤凝脂香,奚凤啸自然地起了反应,与他紧紧拥在一起的何湘君自然也感受到了。

        她气喘吁吁地将奚凤啸推开道:“你又不老实了。”

        奚凤啸笑着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湘君娇靥泛红,低声道:“我下面还痛得紧呢。”

        奚凤啸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他当然不会不顾惜何湘君的身体,于是低声笑道:“这也没关系,我又没说非要做不可。”

        何湘君斜睨了他的下身一眼道:“你憋着不难受吗?”

        奚凤啸赧然道:“不用管他,一会就没事了。”

        何湘君“噗哧”一声娇笑道:“看你那样,我跟你逗着完呢,你放心,保管让你心满意足。”

        奚凤啸讶然道:“湘姐,你没事?”

        何湘君伸出兰花指,点了他一下额头道:“看你平时挺精明的,怎么在女孩子面前就这么糊涂透顶?”

        奚凤啸更加糊涂,莫名其妙道:“湘姐,你把我弄糊涂了。”

        何湘君娇笑道:“还是糊涂点好,要不然,还不知有多少女孩子为你伤心。”说着,向奚凤啸伮伮嘴,低声道:“快去,今晚让她陪你。”她指的是春梅住的石室。

        奚凤啸讶然道:“春梅?”

        何湘君低声解释道:“春梅和我情如姐妹,我舍不得让她嫁给别人。当然更重要的是她对你早就有情,只是自卑于自己的婢女身份。刚才她又不避嫌疑,和我一起施救,你想想,你赤身裸体的,要一个女孩子坦然面对,除非她对你有情,否则怎能做到。你没看到她刚才看见我们一起进来的时候,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她是在黯然神伤。你现在就进去,温柔一点,主动一点,她有自卑心理,你就要放开手脚,知道吗?否则,她以后只怕日日伤神,意志消沉,你难道忍心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吗?”说着,不待奚凤啸分辩,接着声色俱厉道:“如果你不处理好这件事情,我就跟你一刀两断。”说着,将奚凤啸推进春梅主的石室中。

        春梅的石室内没有点蜡烛,只有皎洁的月光照进来。

        春梅眼看奚凤啸和何湘君手牵手的走进隔壁的石室,不由心中黯然。

        她自小就卖身在萧家,自小就做何湘君的丫鬟婢女,一起生活一起练功,一起长大。

        何湘君没有任何兄弟姊妹,母亲早死,父亲又要处理繁忙的事务,所以何湘君就把春梅当成了亲姊妹,表面上是主仆,私底下根本就不分彼此,无话不谈,情同手足。

        甚么好东西,何湘君都跟她分享,好吃的点心菜肴、漂亮的珍宝首饰,甚至无上的武功,她都有机会与何湘君共同享受。

        一次偶然的机遇,何湘君救了奚凤啸,从此就结下了不解之缘。

        如今的奚凤啸,不但武功超凡,人品更是俊逸,简直比任何珍宝更要珍贵。

        这么宝贝的珍宝,何湘君是小姐,她能享受,自然是没有话说。

        自己虽然早就情根深重,但谁让自己只是个婢女,只有望洋兴叹,岂不悲乎?

        而且这种事是要男女双方两情相悦,而不是一厢情愿的事。

        这种事是要情投意合,水到渠成,自然成就的好事。

        看着何湘君、奚凤啸出双入对的样子,春梅既为何湘君高兴,也为自己伤神。

        此刻自己躺在石床上,耳朵却竖起来了,她猜想此刻两人一定又是在轻怜蜜爱。

        想起昨晚自己偷偷瞧见的羞人情景,她恨不得女主角不是何湘君,而是自己。

        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却听到奚凤啸进来的声音,她心中一慌,不知该如何启齿。

        她感觉到奚凤啸走近了床前,轻声唤道:“春梅姐姐。”春梅心中一惊,不敢吭声,只得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奚凤啸伸手轻轻地摇她的肩膀,唤道:“春梅,春梅。”春梅仍是不动,似乎是睡着了,但是奚凤啸自然明白春梅是在装睡。

        皎洁的月光下,照得半裸的春梅漂亮极了:弯弯的柳眉,水灵灵的丹凤眼,红润润的樱桃口,明眸皓齿,冰肌雪肤,显得高贵雅丽,风姿万千;露在小衣外面的圆润的胳膊和丰满的玉腿,散发出迫人的青春活力;高高耸起的玉乳,似乎受不了那件肚兜的束缚而要破衣而出似的;阴户虽然被亵裤紧紧包住,却也肥满得像座小山丘。

        奚凤啸的目光又回到她脸上,却发觉她娇嫩的脸颊上有隐隐泪痕。

        皎洁的月光之下,照得春梅的皮肤晶莹如玉,隐隐泪痕现出无限的委曲,使人一见犹怜,奚凤啸忍不住地低头在她的脸上吻了下去,舔去她潮湿的眼睛,舔去她的泪痕。

        春梅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她的唇间呼出如兰似麝的芬芳气息,那是纯洁处女的芳香,竟而引诱得奚凤啸的嘴唇,从她的脸颊,吻到了她的香唇。

        春梅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搭在他的背上。

        奚凤啸心中暗笑,移开嘴唇,轻声笑道:“姐姐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春梅睁开眼睛,低声娇嗔道:“为什么要说话呢?这样不是很好吗?”

        奚凤啸放开她点亮蜡烛的,走过去点亮蜡烛,然后转头道:“做这种事情,是需要两人全身心投入的,如果姐姐一味装睡的话,那岂不是没什么意思?”看着春梅娇嫩的身躯,奚凤啸裤裆底下的宝贝迅速地暴涨起来,将裤子高高顶起,像支了一顶帐篷,春梅娇羞地看着奚凤啸那里,脸羞得通红,看上去越发动人。

        奚凤啸走过去揽着她的柳腰,稍一用力,整个人便倒进了奚凤啸的怀里,她挣扎了两下,奚凤啸却搂得更紧,并低下头去,看着她那美丽动人的脸庞、吹弹可破的雪肤,红得像三月里盛开的杜鹃,可爱死了。

        春梅温柔地躺在奚凤啸怀中,不再挣扎,只是默默地、柔顺地凝视着奚凤啸。

        “春梅姐,你真美。”奚凤啸喃喃着,慢慢地低下了头,春梅闭上眼,静静地迎接奚凤啸的亲吻。

        越来越近,两张嘴唇终于胶合在一起了。

        就像一股电流,侵袭了奚凤啸,也侵袭了她,奚凤啸吻得好狂热、好缠绵,春梅也抱紧了奚凤啸。

        奚凤啸想把舌尖探进她口中,谁知她闭着嘴并不合作,奚凤啸转而过去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好姐姐,你就给弟弟吧。”

        春梅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不解地问:“公子,什么给你呀?”

        奚凤啸低声笑道:“就是你的香舌呀,好姐姐,让弟弟尝尝嘛。”春梅满脸娇羞,奚凤啸又吻了上去,这次春梅不再闭着嘴了,奚凤啸的舌头轻易地伸了进去,吮着她的香舌吻了起来。

        一边亲吻,奚凤啸的手爬上了春梅那神圣的乳峰,温柔地抚摸起来,春梅好像触电似的,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动,并哼出小声呻吟。

        又摸了一会儿,她渐渐地浑身酥软了。

        奚凤啸抱起她的娇躯,她微闭星眸,柔若无骨似地瘫软在奚凤啸怀里。

        奚凤啸把春梅放在石床上,轻吻着她那裸露的玉肩,肚兜的带子一松,整个滑了下来,雪白、柔软、喷香的胸脯上嵌着两个圆鼓鼓的乳房,红润诱人,奚凤啸一头埋在高挺的玉乳上,口含着一个乳头,又吸又吮,右手抓住另一个乳房,轻捏那敏感的蓓蕾,只一会儿工夫,春梅的乳头就挺立勃起了,乳赞煞镄ゲ扩散了。

        奚凤啸左手顺着她的胸腹摸下去,她的小裤头很紧,手插不进去,只好在外面抚摸,她的阴户十分饱满温暖,像出笼不久的小馒头似的。

        奚凤啸感到她的裤头已被润湿了,分明已经动情,于是奚凤啸不再犹豫,把手从侧面硬伸进裤头中,在她的阴户上轻轻抚摸,她的淫水早已慢慢涌出,弄湿了奚凤啸的手。

        春梅被奚凤啸摸得双颊生春,乳房急剧起伏,一种麻酥酥的快感从两腿之间油然而生,双手抱紧奚凤啸的头,用力地按在她的双乳之间。

        奚凤啸脱下了她的裤头,春梅已是一丝不挂了,赤裸裸的玉体仰躺在床上,奚凤啸的目光在这美妙的胴体上尽情扫描。

        只见春梅那凝脂般的玉体,晶莹剔透,曲线玲珑,犹如一尊粉雕玉琢的维纳斯卧像。

        洁白如玉的皮肤,光滑细腻;艳若桃李的面容,娇媚迷人;富有弹性的豪乳,圆润挺拔;修长丰满的大腿,肉色晶莹;两腿之间的阴户高高隆起,像座小山包,浓密的阴毛覆盖着朱砂似的阴唇,非常悦目,那条阴缝如牡丹盛开,微显濡湿,艳丽无匹。

        “春梅姐,你可真美呀。”看着春梅这散发着迫人青春活力的美妙胴体,奚凤啸不由得发出由衷的赞叹。

        奚凤啸伏下身去,先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柔唇,然后是眼睛、鼻子、耳垂、脖项,接着又吻上了她那挺拔如峰的玉乳,又由峰顶一路吻下去,乳沟、小腹,直到她那高高隆起的阴阜。

        奚凤啸轻轻地吻上去,春梅如遭电击,战栗着挺起了腰肢。

        奚凤啸轻舔她的阴毛,然后是阴唇,接着分开阴唇,舌头轻轻舔了舔她那粒饱满红润的阴核,这下弄得她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开始喘息起来。

        奚凤啸用牙轻嗑着她的阴核,舌头顶着阴核头尽情地蠕动,接着奚凤啸又用舌尖在她的整个阴缝中用力地来回刮动,刺激着她的小阴唇内壁和阴核及阴道口。

        她被奚凤啸挑逗得娇躯不住抖动扭曲,酥胸急剧起伏,满脸腥红,喘息不已。

        奚凤啸双手分开她那娇艳的花瓣,舌尖顶着她那狭小无比的桃源洞口就往里伸,才刚刚伸进一点,姐就气若游丝地轻声道:“不要……公子……哦……不要这样……”春梅口中虽然如此说,却把粉臀上挺,以方便奚凤啸的行动。

        奚凤啸的舌在她的三角区不住地打转,过了一会儿,春梅的淫水流得更多了,双腿也不住地并紧又岔开,娇躯也剧烈地扭曲着。

        奚凤啸也觉得有些难受,迅速地脱去衣裤,露出了胯下的庞然大物。

        “哇,好大呀,我怕……”春梅惊呼着。

        “别怕,弟弟会很温柔的。”奚凤啸拉着她的手,让她去感受大宝贝所发出的青春热力。

        春梅娇羞地摸了一下,马上把手拿开了,可是又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终于触到了奚凤啸的宝贝,奚凤啸怕她再次松手,就用自己的手去帮忙,圈住她的手握住宝贝,而自己的手握在她的手外面,上下滑动,带动她的手去上下滑动着。

        春梅先是被奚凤啸这一招弄得不好意思,但不大一会儿就已恢复了她温柔体贴的本性,白了奚凤啸一眼,嗔道:“松手,我自己会来。”

        奚凤啸奉命松开了手,春梅开始自己摸索,先是轻碰,轻抚,轻捏,最后终于不再怕羞,玉手一圈,握住了宝贝,上下套动,不停地抚摸起来。

        不大一会儿,就把宝贝弄得更粗更长更大了,春梅忙放开手。

        奚凤啸温柔地把她放倒在床上,慢慢地压了上去。

        奚凤啸轻揉她那浑圆的玉乳,吸吮她那粉红的乳头,抚摸她那隆起的阴户,一会儿工夫,那丰满的乳房就更有弹性,也更涨大了,春梅受不了啦,浑身发烫,欲拒无力,在沉迷中低声哼着:“嗯……公子……”

        奚凤啸挺着坚硬的宝贝,慢慢地靠近了玉门。

        那两片丰隆的阴唇,掩映着红嫩的阴蒂,玉户中充满玉色的津液。

        奚凤啸用龟头在她的阴蒂上缓缓摩擦,弄得她全身颤抖,轻咬奚凤啸的肩头。

        这是一朵含苞未放的鲜花,让人不忍摧残,奚凤啸万分怜惜地轻柔地将宝贝往里徐徐挺送,她蛾眉紧蹙,银牙错咬,似痛苦万状。

        “公子,好痛呀。”

        “春梅姐,第一次都是会痛的,把腿用力分开会好点。”春梅依言慢慢挪动玉腿,阴胯也随之分开,奚凤啸又往里挺进,感到龟头前似有什么东西挡道,不让奚凤啸的宝贝进去享受,这挡道的一定就是春梅那宝贵的处女膜了。

        奚凤啸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就用力一挺,宝贝全根而没,龟头一下子顶进了她的子宫。

        春梅“啊”地一声惨叫,娇呼连连:“啊,好痛呀,不要动,公子,好像裂开了,痛死我了。”她那美丽的丹凤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珠。

        奚凤啸急忙按兵不动,不住地亲吻她、抚摸她、刺激她,终于她不再叫痛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春梅姐姐?”

        “公子,现在不太痛了,刚才差点没把我给痛死。”奚凤啸轻轻地抽送着,春梅低低地呻吟着。

        “春梅姐姐,舒服吗?”

        “嗯,舒服。”春梅娇羞地说,又白了奚凤啸一眼:“公子,你坏死了。”

        “慢慢你会更痛快的,那时候你就不说我坏了。”奚凤啸知道春梅已经不再疼痛了,便发挥雄风,毫无顾忌地抽送起来。

        春梅的阴道生的很浅而且角度向上,抽送起来并不吃力,每次都能顶着她的花心,直至子宫,阴道尤其狭窄,紧紧地套着奚凤啸的宝贝,柔软的阴壁肉把宝贝摩擦得麻趐趐的,有无上的快感。

        “好了吧,公子,我全身都被你揉散了。”春梅娇喘吁吁,吐气如兰,星眸散发出柔和的光,阴精一次次地泄出,灼烫着奚凤啸的龟头,传布奚凤啸的全身,使奚凤啸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情欲如潮汐起伏,风雨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一阵阵的高潮把两个肉体融化在一起。

        “公子,行了吧?我不行了。”春梅在奚凤啸耳边呢喃着,确实初开苞的她,已经被奚凤啸弄得大泄了好几次了,确实不行了。

        四片嘴唇又一次胶着在一起,臂儿相拥,腿儿相缠,她的阴户紧紧地夹住奚凤啸的龟头,奚凤啸再也忍不住,一股阳精如海潮排山而出,射进她的花心深处,全身都觉得飘了起来,有如一叶浮萍,随波而去,她也一阵痉挛,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

        奚凤啸趴伏在她身上,紧紧地搂着她、亲吻着她,她也回吻着奚凤啸,俩人抱在一起,享受着高潮过后的那种馀温未尽的快感。

        春梅温柔的抚着奚凤啸的发际,吻着奚凤啸的腮颊。

        奚凤啸懒洋洋地从她的玉体上滑下来,她坐起身子,用一袭白绢擦拭着下身,一片处女红散泄在石床上,腥红点点,落英缤纷,使人又爱又怜。

        “看这像什么?都是你害的。”春梅娇嗔着,她那娇嫩的阴唇又红又肿,当她擦拭时,频频皱着眉头,像是十分疼痛。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奚凤啸万分温柔地抱住她,轻吻她的红唇,轻抚她的玉乳。

        春梅低声道:“不用说,一定是小姐叫你来的,是不是?”奚凤啸点点头。

        春梅幽幽地道:“公子,我也不奢望什么,只是希望公子偶尔能想起小婢,我就心满意足了。”

        奚凤啸温柔地吻着她道:“姐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不会辜负你们的,而且你也不要再叫我什么公子,这不嫌太生分了吗?”

        春梅低声道:“公子不用再劝我了,我自己心中有数,从现在起,我就是公子的人了,我愿意服侍小姐和公子一辈子,这是我的真心话。小姐对我实在太好了,即使公子不要我,我也会跟随小姐一辈子。”

        奚凤啸知道再多说也没用,反正主动权操在自己手中,只有自己对她好,管她是小姐还是婢女,又有什么分别?

        于是他轻笑一声道:“你们小姐对你是不错,难道我对姐姐不好吗?”

        春梅脸一红道:“公子对小婢的好,小婢自然知道,小婢愿为公子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太夸张了吧?”奚凤啸抓住春梅的手,让她摸着自己的宝贝,去感受那种雄性的力量。

        春梅吃吃地娇笑着,揉捏奚凤啸的宝贝,娇声道:“公子,你还要吗?”

        “春梅姐姐,你要是还痛,那就算了。”奚凤啸想起了春梅刚开苞,已经让自己疯狂地了好久,现在再来,怎么受得了?

        “不,为了公子,春梅连死都不怕,还会在乎这么点痛吗?今晚春梅豁出去了,随便你弄,就是把春梅弄死了也甘心。”春梅说完,就自动躺正身子,一双星眸望着奚凤啸。

        那神情,是慈祥,是温柔,是体贴,是爱恋,是期待,是渴望,是给予,是索取,是诱惑,是挑逗,诸般恩爱,尽在其中,令奚凤啸如醉如痴。

        奚凤啸痴痴地看着面前这千娇百媚、容光逼人的春梅,不由得看呆了。

        春梅被奚凤啸看得不好意思了,娇羞地说:“看什么,刚才还没看够呀?像个色狼似的。”

        “我就是个色郎,不过是新郎的郎。”奚凤啸一边调笑,一边伏上了春梅那迷人的玉体……

        福建时称八闽,为禹贡杨州之域,周时为七闽之地,考闽为种族名,其种有七,故称之为七闽。

        春秋属越汉,为闽越王朝,元置福建行中书省,分福州、建宁、延平、汀州、绍武、泉州、漳州八路,明是福建布政司,改八路为八府,故又称八闽。

        福州府地当日江下游,依山临水,形势雄胜,南门大街首高墙围院一幢宽皮宠丽府第,正是武林中卓着盛名的庞府,飞檐薨瓦,奇花异卉,古木龙荫,气派之雄比拟王候。

        客厅内迈出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的庞镇寰,嘴角含着冷森的微笑,转入一条翠竹拂映中白石小径,往一座高楼走去,身法略跛,但非留意无法瞧出。

        屋内突走出一个短衣五旬上下妇人,鬓发玲白,皱纹满脸,一见庞镇寰走来,面色微变,万福请安道:“少爷几时由京转返。”

        庞镇寰鼻中冷哼一声道:“天色未明即已返抵府中,王妈,这几日老爷子病情如何?”

        王妈答道:“老爷子这数日来病势严重,颜面赤红,频咳浓痰,脚口如火焚,唉,老爷子又音哑失声,无法自说痛苦,辗转病榻不能入睡,小的去厨下准备一碗”莲子清心羹“。”

        庞镇寰道:“你去厨下吧,我入内探视,决定是否另请名医,唉,老爷子一生行善,遭此苦难,岂非皇天无眼。”

        王妈道:“少爷请勿忧急,老爷子只是走上一步坏运,谅不久即有转机,疾愈复元指日可待。”

        庞镇寰道:“但愿如此。”

        王妈急急走去,庞镇寰嘴角阴笑更增添了几分森冷,犹豫了一下,走入门中。

        明窗几净,一间静室中摆置得极为幽雅,案头古瓶中插着一束玉兰,吐出沁人幽香,对窗壁角胡床上侧卧着一个银须皓首老叟,瘦骨嶙峋,神色憔悴,雪眉紧皱,似熬不住痛苦。

        老叟面向墙壁,耳闻步声入房,缓缓转过身来,抬目望去,见是庞镇寰,不禁目泛怒火。

        庞镇寰冷冷一笑道:“以此神色相待,未必是你之福,我偏不让你称心求死,须慢慢折磨你,受尽百般痛苦,倘你改变心意,为我臂助,我可放你离去。”老人闭上两眼,似听而不闻。

        庞镇寰目中射出两道霜刃,冷笑道:“我将此行详细告之,你与我解疑。”不管他听与不听,滔滔不绝说出,接着两指疾伸,在老叟喉结穴点下。

        老人顿时开声道:“老朽已说得极为清楚明白,欲攘有白阳图解,非持有老朽前说宝物克压禁制不可,冒险夺取送命无疑,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话毕,老人紧闭双目,似决心不问庞镇寰的事。

        庞镇寰泛出险恶的微笑,暗道:“你不听,也由不得你。”遂压低嗓音,滔滔不绝将此行说出,生似故友重逢,娓娓倾谈。

        但庞镇寰乃是以极高的内力,逼成一线,一字一句送入老人耳中,一面瞧老人面部变化。

        老叟面部平静如常,任凭他说得如何惊险动人,眉梢也不耸动一下。

        庞镇寰暗道:“他涵养功深,镇定如山,人所不及。”不禁生出自愧不如之感。

        老叟缓缓启开眼帘,道:“你究竟想问什么,武林人事,犹若前浪消逝,后浪紧迫。沧海桑田,变迁无常,我囚居斗室,恕我未能奉告。”

        庞镇寰道:“在下只想问你,白阳图解宝钥是何物?”

        老叟闭目沉思须臾,摇首道:“举世武林中仅上官相师兄梅六熟知内情,我不过与他酒酣嫌熟之后闲谈获知一二,但未听说起白阳图解的宝钥之事。”

        庞镇寰面上立时泛布一重杀机,森冷铁青,冷笑道:“守口如瓶,对你而言,并无好处,我要你日受阴火焚身之苦,直至你自动吐露为上。”

        老叟微微一笑道:“宝钥本是虚无缥缈之物,设若我此刻谎言欺人,把你引向歧途,至死不悟,又待如何?”

        庞镇寰不禁语塞,蓦地楼外云板传击之声,神色微变,迅如电光石火朝老叟“灵枢”、“将台”二穴各点了一指,飞掠出室而去。

        花荫小径中一个带刀紫衣大汉垂手而立,目睹庞镇寰走来,躬身禀道:“有—彭天麟,自称为玉虎帮刑堂堂主,求见公子。”

        庞镇寰忙道:“有请。”紫衣大汉急急转向领命奔去。

        庞镇寰暗道:“他为何来是这么快,其中必大有蹊跷。”说着身形疾展迎接彭天麟。

        彭天麟随着紫衣大汉步入门中,目睹庞镇寰走来,立时抱拳一揖道:“彭某冒昧造访,何劳少侠亲身迎接,愧不敢当。”

        庞镇寰微笑道:“彭老师说那里话,嘉客光临,在下岂能失礼。”说时揖客引路。

        二人大厅内分宾主落坐,寒喧了几句,彭天麟道:“令尊大人欠安,彭某意欲探视一下,令尊武林伟业,至今犹传不衰,尤其风范非常,彭某久已倾慕,望求少侠容彭某拜见。”

        庞镇寰叹息一声道:“家父恶疾缠身,久治不愈,在下不胜心忧,他老人家方才入寝,不便惊扰,彭老师请在寒舍盘桓数日,俟他老人家心情略好,在下必领彭老师往见。”

        彭天麟也不甚坚持,忽目露炯然神光,道:“少侠,你得自风闻么?群邪不日赶来侵犯尊府,是彭某先行赶来奉告。”

        庞镇寰神色大变,道:“在下与群邪无怨无仇……”忽鼻中冷哼出手,扬手向窗外一挥,数十道黑线电飞射出。

        窗外一声惨叫腾起只听重物坠地,“叭哒”大响。

        庞镇寰身如脱弦之弩,掠出窗外,只见一个黑衣短装老者躺在地下,面现痛苦之色,冷笑一声,喝道:“尊驾为何潜入厅内。”

        老者望了庞镇寰一眼,神色立变傲然,答道:“老朽奉上官令主之命,一探阁下是否转返家中。”

        庞镇寰剑眉一剔,沉声道:“在下与上官相并未结怨,他找在下则甚。”

        老者鼻中冷哼一声,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如今武林群雄已获悉铁翅蝙蝠乃尊驾独门暗器,盛传宝钥及避火定风二珠亦为尊驾攘得,天下群雄业已在赶来途中,老朽尚留得命在,且看尊驾横行到几时。”

        庞镇寰面色镇静如恒,冷冷地向彭天麟笑道:“此话是从何说起,显然有人诬害在下,混淆视听,以便从中渔利。”

        彭天麟略一沉吟道:“此一传说近来盛嚣尘上,其来龙去脉未悉何始,倘少侠未有此事,无疑是借刀杀人之计,但群雄来犯,少侠须谨慎应付。”

        庞镇寰冷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求彭老师相助抵拒来敌,必使犯者片甲不留。”

        彭天麟道:“你我二人,众寡悬殊,纵有盖世之勇,却也力有不敌。”

        庞镇寰微微—笑,道:“彭老师请向四外一望,便知端的。”

        彭天麟闻言心中暗暗纳闷,凝眼向外一望,但见绿荫翠郁,繁花似锦,—无人影,只听庞镇寰哨音出口,花荫树丛立现人影纷纷,刃光闪烁。

        庞镇寰道:“这老贼潜入宅内,自以为如入无人之境,其实早就落在严密的监视中,就是在下不出手,一样不能幸免。”

        彭天麟赞叹一声,道:“少侠身绝世才华,雄经伟略,年甫弱冠,就已名满武林,今日一见,果然言之不虚。”

        庞镇寰微笑道:“岂敢,晚间在下准备酒筵与彭老师洗尘,并引见府内武师”随即唤来一名紫衣带刀汉子,道:“领彭老师去榴花轩歇息。”

        彭天麟知庞镇寰须布署群邪袭击之事,不愿自己与闻,遂笑道:“彭某已在日升客栈住下,不愿打扰,彭某要告辞了。”

        庞镇寰朗笑道:“彭老师迢迢远来,在下理应尽地主之谊,若彭老师投宿客戋,传扬开去,定责在下不知待客之道。”

        彭天麟故作沉吟一下,道:“恭敬不如从命。”抱拳略拱,随着紫衣大汉走去。

        榴花轩陈设古朴典雅,轩外榴树干株,红蕾似锦,凭窗外眺清风自来,令人恬性贻神。

        彭天麟走入书室,只见锦笺插架,藏书万卷,探手示意令紫衣大汉退去,慢慢走近,书架取下一册朱批孟子。

        忽闻门外环佩叮当入耳,不禁一怔,转目望去,只见一双秀丽女婢走入,盈盈含笑,向彭天麟请安万福,道:“婢子奉命侍候彭老爷子。”

        彭天麟道:“有劳了。”遂就书案坐下,翻阅朱批孟子。二女婢端上一碗青茗,便自悄然退下。

        彭天麟知庞镇寰必不放心自己,这二女婢即是他遣进来监视的,说不定庞镇寰亦在暗中窥伺,目光虽凝视着朱批孟子,但脑中盘算偷晤庞老爷子之策。

        他脑中思念电转,突然忖出一策,不禁面上泛起愉悦的笑容,于是起身将朱批孟子放回架上,另抽下一册元人词曲,踱步回座,吟哦出声。

        他兴之所至,在案旁取过一张宜笺,磨墨濡毫,信笔一挥,写下阕词曲:“惜霜蟾照夜云天,朦胧影,画勾栏,人情纵似长情月,算一年年,又能得几番圆,欲寄西江题叶字,流不到,五亭前,东池尚有荷新绿,尚不如饯,问何日藕,几时莲。”并题燕云彭天麟寄思淮扬十里珠帘,勾栏曲院旖旎风光偶作。

        调寄“系裙腰”,他那—手好字令人击赏,笔力遒劲,直透字背。

        忽地,两女婢进入书房,各提着一支食盒,在一张小巧精致云石方桌面取出酒菜及火锅鸡肉稀粥,娇声唤道:“彭老爷请用。”

        彭天麟掷笔之起,谢了一声,缓缓向桌面走去,只见数碟下酒小菜配得极勾精致,红糟馒、炸南肝、虾油腐乳、清蒸蒋腿、香油响螺,另一盘扁食产,无一不是色香俱佳,令人食指大动。

        他浅饮慢酌,其味秀永,只觉两婢尚随伺身后,不禁朗笑道:“老朽已有三日未洗澡了,有劳两位准备热水一桶,好好除一身羊臊臭味。”二婢低首噗嗤一笑,应命退出。

        彭天麟食用一饱,走入邻室沐浴间拴好房门,须臾,间内起了扬荡泼水声。

        一条身影疾逾电闪掠入书室,正是玉面朱唇,剑眉星目的庞镇寰,嘴角含着一丝耐人寻味微笑,目光凝注在彭天麟所书的词墨。

        此刻,彭天麟已在壁缝中偷觑,只见庞镇寰仰面忖思一下,悄命二婢低声道:“我须出外一行,日落之前必然赶回,你们两人尽量设法阻止彭老爷出外。”说罢一闪而杳。

        两女婢相视嫣然一笑,紧立在门外等候彭天麟浴罢走出,突然,只觉一缕冷风侵入胁下,神智立昏,宛如泥塑木雕站在门外。

        彭天麟疾闪而出,一缕轻烟般射出窗外,翻上一株笼荫大树的翳叶中。

        他对庞府地形极熟,宛如一头灰鹤,沿枝掠叶穿行,避过了无数伏桩暗卡,显然他展出了绝世轻功,身如飞絮,悄无声息。

        天色约莫将近未时之刻,距黄昏日落尚有两个时辰,他计划半个时辰返还,如无阻拦已足够用,如此不但无虞庞镇寰发觉,两女婢亦可茫然无知。

        庞老爷子所居高楼外更是伏桩密如星罗棋布,不能迳扑向高楼,他沾身一株参天古柏之颠,高与楼顶相齐,但距高楼约莫有十五丈远,但此刻已难不了他。

        彭天麟认定庞老爷子所居的方位后,身形倏地潜龙升天冲霄拔起七八丈高下,半空中一个转侧,身化大鹏展翅,斜滑掠下,如弹丸飞坠落在屋面上,平贴在瓦沟内。

        他轻轻揭开两面屋瓦,施展缩骨功,疾沉揉落承尘板上,伸出一支右臂,将两块屋瓦复归原位。

        就在此前后一瞬眼功夫,三条身影疾如箭射腾上屋面,只听一声惊噫道:“莫非我眼花了不成。”

        “哼,一晚折腾,虚疲过度,整个下午,就见你打盹三次,不是眼花则甚?”话虽是这么说,三人似不放心在屋面巡了一圈,纵身跃下。

        庞老爷子躺在榻上,闭目假睡,他如此度过了无数光阴,窗外花开花落,巳成过眼烟云,心如止水不波。

        他耳力听觉异常,一丝衣袂破空声令他双眼一睁,只见一个老者目露侧然之色,站立在榻前。

        他只听此人道:“老爷子,我是九荫,你老人家谅不会忘记。”庞老爷了目露惊愕之色,怔怔地望着彭天麟一瞬不瞬。

        彭天麟以内力将语声逼成一线送入庞老爷于耳中,他一再声明他是九荫,将自己所遇扼要不繁,避重就轻说出。

        庞老爷子面泛喜容,用手指着口表示不会说话,彭天麟疾指两指朝庞老爷子喉结穴点下。

        只见庞老爷子鼻中微哼一声,须臾吐声道:“孩子,难得你有此存心,老朽变死可瞑目。”

        彭天麟道:“老爷子,九荫誓必救你老人家出困。”

        庞老爷子凄然又息道:“慢说老朽四肢不能动弹,无能安然逃去,这庞府中高手如云,庞镇寰武功已臻化境,徒然送死而巳。”

        彭天麟冷笑道:“九荫已见识过庞镇寰武功,亦不过……”

        语声未了,庞老爷子已自叹息一声道:“孩子,你错了,他最擅装作,深藏不露,非习成白阳图解,无法克制庞镇寰,更无法救老朽出困,何湘君这孩子似有知人之明,重托于你,你不可辜负于她。”

        彭天麟心神—震,诧道:“老爷子认得何湘君?”

        “老朽与她父赤手屠龙何昆仑是八拜之交,有何不识。”

        “赤手屠龙何昆仑生死下落不明,老爷子可知情么?”

        庞老爷子长吁一声,道:“这是一个谜,非至你与何湘君习成白阳图解绝世武功后,无法揭开。”说时目中突流下两颗豆大泪珠。

        彭天麟道:“看来老爷子定有一番隐痛的经历,我非探出不可。”犹豫了一下道:“老爷子曾密将一函付与韩维武有庞镇寰非我儿之语,那么老爷子真正来历可否赐告。”

        庞老爷子摇首道:“此非其时,老朽知你欲救老朽出险,但须以天下武林为重,救老朽逃出反激使他走极端,武林杀劫一肇,将无休无止了。”

        “老爷子说得庞镇寰如此厉害,目前白阳图解尚是一个难解之谜,他何不乘机图霸武林。”彭天麟言下似有不信之意。

        庞老爷子微微一笑道:“老朽只知白阳图解可制他,但武林中绝学浩瀚如海,失传者不知几许,或许有人可制他的命也未可知,他焉能不凛戒?唉,孩子,这些话老朽说来是多余的,但愿你能习成惊人绝艺……”说此忽顿住不语,似知这极不可能,欷嘘叹息不已。

        彭天麟心中一动,突然抓起庞老爷子两手,以掌心相抵,吐出两股阳和热流,徐徐透入庞老爷子体内。

        庞老爷子长叹一声道:“孩子,你心意可感,但庞镇寰施诸老朽身上的手法恶毒之极,万一弄巧成拙,反为不美。”彭天麟不答,闭目行功,以三元真气搜索老爷子体内有何异征。

        半晌,彭天麟睁目收掌道:“老爷子说得不错,庞镇寰毒辣已极,以七种险恶点穴手法,再用无名奇毒,阴阳相冲,互为克制,外人不明,若妄解穴道,老爷子必死无疑。”

        庞老爷子不胜骇异道:“九荫,你何处习得搜宫过穴旷绝武学。”

        彭天麟突目泛怒光,道:“往昔,因庞镇寰乃老爷子独子,九荫逆来顺受,但今非昔比,九荫必助老爷子解开禁制逃出虎穴,与庞镇寰决一雌雄。”

        庞老爷子闻言心情大慰,精神一振,微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孩子,你竟有如此毅力恒心,老朽颓为已久的壮志又被你重新激起,拨云雾见青天指日可期,不过老朽要问你如何解开这七重禁制。”

        彭天麟沉吟一下,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九荫意欲藉庞镇寰之力自动解于您老人家所受禁制。”

        庞老爷子不禁一怔,道:“孩子,你是白日做梦么?”彭天麟忙附耳密语数句,身形倏地上腾,重施故技,揭开屋瓦,回至榴花轩。

        只见二女婢尚是泥塑木雕立在门外,彭天麟微微一笑,掩好房门,二女婢突然眼珠一转回醒,怔忡之际,彭天麟已启门而出,呵呵大笑。

        突然,只见庞镇寰满面春风走入书室。

        彭天麟心中一惊,暗道:“好险,倘迟回片刻,行藏败露无疑。”抱拳一揖道:“彭某打扰府上于心不安。”

        庞镇寰微笑道:“彭老师说那里话,在下如非强敌环伺,焉能如此慢客。”说着语音微微一顿,接道:“在下已布置周详,但据手下严报,群邪化整为零,形踪飘忽隐秘,看来寒舍此后风声鹤唳,一夕数惊,为此在下不胜担忧。”

        彭天麟尚未答言,一个劲装汉子快步走入,神色匆惶,向庞镇寰禀道:“有一寿姓壮年武林人物气势汹汹要强见少主人。”

        庞镇寰诧道;“姓寿,武林中竟有姓寿人物?他的形貌穿着如何?强欲见我为了何故?”

        劲装汉子答道:“此人穿着一袭黑色镶白长衫,肩背一支不足二尺金剑,姜黄脸膛,陷目耸鼻,浓髭如刷,欲见少主人索赠宝珠。”

        庞镇寰立时神色一变,道:“彭老师与在下同往一见此人如何?”

        彭天麟道:“彭某遵命。”两人先后急步趋出而去。

        远远望去,只见那寿姓武林人物已进入宅内青石宽敞箭道中,十数庞府武士散布此人身外严密戒备着。

        庞镇寰趋数步,朝寿姓汉子一揖,含笑道:“寿老师要找在下为了何事?”

        寿姓汉子目中突吐出两道湛蓝森厉寒芒,打量了庞镇寰两眼,沉声道:“明人不说假话,寿某此来意欲向庞少侠索赠定风移墨宝珠,如此府上可化灾难于无形。”语音咄咄逼人之感。

        庞镇寰哈哈朗笑道:“江湖传言本是空穴来风,寿老师为何深信不疑。”

        寿姓汉子面现怒容,道:“寿某万里迢迢远来不易,镇老师岂能让寿某空手而回。”

        庞镇寰冷笑道:“在下没有也是枉然。”

        寿姓汉子面色一变,右手疾向肩头一挽,只听一声呛啷龙吟过处,一道寒气逼人的金黄色剑芒射出。

        庞镇寰由不住神色一变,只见寿姓汉子手中那口短剑吐出寒芒足有三尺长,眩眼欲花,知是一口干锤百练奇珍异刃,厉声道:“寿老师意欲如何?”

        寿姓汉子眉梢杀机逼露,冷笑道:“我寿人杰以本身剑学求取二珠,少侠诿称没有,殊非英雄行径。”

        庞镇寰知解说无用,哈哈大笑道:“寿老师系耳闻来我这府中寻事生非,曾有人保全首领么?”

        寿人杰亦报之傲然狂笑道:“你太小看了寿某,此剑一出,立即横尸如丘,血流成渠。”

        猛然一个庞府武士身如激弩扑出,寒光电奔,一式“五岳盖顶”向寿人杰劈下。

        寿人杰冷哼—声,身形不闪不避,手中金剑一式“指天划日”挥出。

        金黄色寒芒一闪,那名武士刀势立被逼开,一声惨叫出口,武士仰身倒地不起。

        只见那武士由头顶至印堂而鼻准、人中、下颔显出一线血痕,渐渐裂开身躯立分两半,鲜血凝结,五脏六腑原封不动,宛如置在水晶版下,清澈无遗,纤毫毕现。

        庞镇寰看得心头猛震,只觉寿人杰剑学委实诡异霸道,想不出这剑学源自武林中何人。

        正在忖思之间,武士中有两人窜出,横刃凝式待一击出手,庞镇寰知这两人身手甚高,亦未出言阻止。

        他此刻是想在观察寿人杰真正来历及剑学变化,再找出克制之策,多送几条冤死性命还是合算。

        只听寿人杰阴冷笑声道:“对寿某用车轮战术未免不智,寿某早已有言,我这金剑一出,立即横尸如丘,血流成渠,转眼之间,你这庞府鸡犬不留,庞镇寰,何不献珠留命。”庞镇寰闻言不答。

        彭天麟神色淡漠,料定庞镇寰决不致冒然出手,脑中徐思对策,他不为庞镇寰,而是何湘君。

        一双武士突暴喝出声,分攻“飞虹掣电”、“巫山云断”两招,招式辛辣神奇,配合更是严密,泛常人之辈无法幸免这两招合击之下。

        寿人杰不禁冷冷一笑,金剑一式“惊虹离华”斜出,寒芒疾吐暴仲,飞向两武士右臂砍去。

        只闻两声微响,一双武士手臂齐肘被削坠地,寒芒暴卷,头颅接着离肩飞向半空,更令人惊骇的是点血均无。

        庞镇寰震惊得面色铁青,示意八名武士围攻出手后,即命一人速去请公孙先生。

        八名武士改变搏敌之策,远远在寿人杰剑势之外挥招攻击,此进彼退,在寿人杰无法顾及之处攻出一招。

        此一阵法意外收效,寿人杰吐剑半途,只觉身后一股寒劲如割,刃风袭至,他立即回身挥剑洒出。

        岂料他回身之际,突闻身后高喝一声“打”。

        数十点暗器,以满天花雨手法罩袭而至。

        经一前后呼应,配合严谨之策,与少林罗汉阵式有异曲同功之妙,须知庞府武士一身武学内外兼休,都是武林上乘高手,被庞镇寰网罗,应不时之需。

        寿人杰深明这一点,不敢大意,冷笑一声,金剑幻成一个光团,将袭来暗器悉数震飞开去。

        他藏身光团内,令人不见他的身形,使八武士迷惑不敢冒昧出手进招,但八武士似训练有素,暗相契合,每两人前后备闪电攻出一招配合得严谨异常,以八支兵刃同时出手,宛如长江大河,叠湖猛浪袭去。

        于是,寿人杰一时之间采取守势,俟隙出手。

        只见一名武士领着一瘦长老人奔来,面肤宛如染色一般,靛蓝如漆,目中神光如炬,却显得有点呆滞。

        庞镇寰立时问道:“公孙先生可胜得此人么?”

        老人定睛望了寿人杰一眼,道:“公孙入云愿请一试,虽不胜亦不致落败。”

        庞镇寰道:“如此,公孙先生小心了。”

        公孙入云在武士手中要过一支长剑,迈步向寿人杰走去。

        只见光团中突然爆射出八道金黄色寒芒,射向八名武士而去,势如奔雷,认穴奇准,八名武士似不及闪避,寒芒穿胸而过,惨叫出声,横尸在地。

        光团一敛,显露出寿人杰身形,张嘴哈哈狂笑中途,只见公孙入云身如山岳迈步走来,不禁笑声嘎然而止,目光慑人,沉声道:“你也要送死么?”

        公孙入云道:“未必见得。”长剑呼地攻出一招“长虹吸水”,飞虹掣电指向寿人杰的心窝。

        剑势未至,寒劲之气已自逼人。

        行家伸手,便知有无,像寿人杰如此剑学名家,最是识货,即知公孙入云剑学造诣高绝,金剑一式“云断巫山”封出,挥出一片金色光芒。

        “叮叮”金铁交鸣,两剑交击。公孙入云身形迈前了一步,寿人杰身形摇撼了几下,又自稳住。

        只见公孙入云手中长剑断去了寸许剑抄,寿人杰足下沉陷了两寸。

        公孙入云口中绽出了春雷似的大喝,断剑迅疾无伦攻出五式,招招辛辣猛厉,全无章法,交杂纷乱攻出。

        寿人杰目光冗凝,那口金色短剑并立时封出了五招,诡异绝伦。

        彭天麟目睹公孙入云剑招递出,不禁暗暗哦了一声,心说:“这是乱披风剑法。”

        表面上看来全无章法,其实玄奥已极,本身剑学非至炉火纯青境域,无法曲心尽其妙,这五招攻出,后面怪异奇招立即绵绵攻出。

        果然,公孙入云剑势突变,漫空只见交织错杂的剑光,掣电奔袭。